書名:太陽召喚3 毀滅新生(完)
原文書名:Ruin and Rising
產品代碼:
9786263842335系列名稱:
Light系列編號:
LH036定價:
460元作者:
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譯者:
林零頁數:
384頁開數:
14.8x21x2.3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50820出版日:
20250820出版社:
蓋亞文化有限公司CIP:
874.57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內容簡介
暢銷作家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代表作——
最黑暗也最耀眼的最終章。
Netflix影集原著小說,全球熱銷百萬冊《太陽召喚》三部曲。
格里沙,各類異能者的代稱。
從來沒有像我們這樣的人。
以後也不會有。
她曾是士兵、召喚者,如今是失去力量的聖人。
國家的命運掌握在這個殘破的太陽召喚者、名譽掃地的追蹤者,以及曾經輝煌的魔法軍隊殘軍之上。
阿利娜雖然傾盡全力對抗闇之手,但他仍在影子王座上統治著國家。受重創的阿利娜則在那些奉她為聖人的可疑狂熱信徒庇護下休養,並靜待力量回歸。現在,她的希望寄託在失去蹤跡已久的古代生物,以及一位可能亡命在外的王子身上。
當盟友和敵人間戰火一觸即發,只有阿利娜能夠抵禦那股可能毀滅世界的黑暗浪潮。為了贏得這場無可避免的戰爭,在獲得雄鹿與海鞭後,她必須將傳說中的第三個增幅物——火鳥納入掌握,但奪取火鳥的力量可能會讓她毀滅一切⋯⋯
《太陽召喚》三部曲是格里沙宇宙的起始之作。作者以孤兒少女成為神選之人為主軸,圍繞著迷人又滿腹祕密的闇之手、看似輕浮但內心深情的青梅竹馬、機智幽默的私掠船船長、支持她的格里沙,以及盲目信仰的朝聖者們⋯⋯講述一個關於信仰、愛情與成長的故事。
系列作品出版後全球熱銷已突破數百萬冊,翻譯超過二十種語言。並由Netflix改編為原創影集,是近十年最受矚目的奇幻系列之一。
內容簡介
暢銷作家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代表作——
最黑暗也最耀眼的最終章。
Netflix影集原著小說,全球熱銷百萬冊《太陽召喚》三部曲。
格里沙,各類異能者的代稱。
從來沒有像我們這樣的人。
以後也不會有。
她曾是士兵、召喚者,如今是失去力量的聖人。
國家的命運掌握在這個殘破的太陽召喚者、名譽掃地的追蹤者,以及曾經輝煌的魔法軍隊殘軍之上。
阿利娜雖然傾盡全力對抗闇之手,但他仍在影子王座上統治著國家。受重創的阿利娜則在那些奉她為聖人的可疑狂熱信徒庇護下休養,並靜待力量回歸。現在,她的希望寄託在失去蹤跡已久的古代生物,以及一位可能亡命在外的王子身上。
當盟友和敵人間戰火一觸即發,只有阿利娜能夠抵禦那股可能毀滅世界的黑暗浪潮。為了贏得這場無可避免的戰爭,在獲得雄鹿與海鞭後,她必須將傳說中的第三個增幅物——火鳥納入掌握,但奪取火鳥的力量可能會讓她毀滅一切⋯⋯
《太陽召喚》三部曲是格里沙宇宙的起始之作。作者以孤兒少女成為神選之人為主軸,圍繞著迷人又滿腹祕密的闇之手、看似輕浮但內心深情的青梅竹馬、機智幽默的私掠船船長、支持她的格里沙,以及盲目信仰的朝聖者們⋯⋯講述一個關於信仰、愛情與成長的故事。
系列作品出版後全球熱銷已突破數百萬冊,翻譯超過二十種語言。並由Netflix改編為原創影集,是近十年最受矚目的奇幻系列之一。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莉・巴度格(Leigh Bardugo)
《紐約時報》暢銷榜冠軍作家,著有「幽靈社團」系列、創造了改編為Netflix影集的「格里沙宇宙」。
「格里沙宇宙」包括了《太陽召喚》三部曲、《烏鴉六人組》二部曲、《King of Scars》二部曲等。她的短篇故事被收錄於《美國最佳奇科幻傑作選》等多部選輯內。
巴度格目前定居於洛杉磯,為耶魯大學保利.穆雷學院的副研究員。
莉・巴度格作品集
太陽召喚三部曲
太陽召喚1 影與骨╱太陽召喚2 圍城風暴
太陽召喚3 毀滅新生 完
烏鴉六人組二部曲
烏鴉六人組 上下
騙子王國 上下
King of Scars 二部曲(即將出版)
譯者簡介
譯者簡介╱
林零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
偽台北人,浮沉出版業。
喜歡黑貓。無方向感,但擅長一人旅行。
推薦序/導讀/自序
書評推薦
「背景設定迷人、充滿獨特的細節,我從來沒讀過像《太陽召喚》這樣的作品。」
——《分歧者》系列暢銷作家 薇若妮卡.羅斯(Veronica Roth)
「一個讓人陶醉的奇幻、浪漫、冒險混合體。」
——《波西.傑克森》系列暢銷作家 雷克.萊爾頓(Rick Riordan)
「極度迷人。」
——《衛報》(The Guardian)
「令人著迷⋯⋯巴度格的設定有趣又多樣,讓人不禁起雞皮疙瘩。這就是奇幻小說存在的意義。」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這世界真實到讓人覺得它該有自己的護照戳章。」
——NPR書評網站
「奇幻傑作。」
——《哈芬登郵報》(The Huffington Post)
「豐富的描述、迷人的魔法,還有大量的轉折,這場讓人難忘的冒險提供了讀者動作與陰謀,底下更有著浪漫與危險的暗流。」
——《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充滿讓人信服的轉折、美麗的景色,還有一位你絕對會想支持的主角。對喜愛喬治.馬汀與托爾金的年輕讀者來說,會是個很棒的選擇。」
——RT Book Review網站
「每當讀者們以為故事被寫進死局時,巴度格會寫出一個令人驚艷的轉折,讓讀者們忍不住瘋狂翻頁。」
——《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
「動作感十足,心碎的結局會讓年輕讀者們在最後一幕屏息。」
——《學校圖書館學報》(School Library Journal)
文章試閱
瑪爾和我把導師關在他房間,由托亞看守——還下了嚴格的指令,確保門緊緊關好、誰都不能來打擾祭司祈禱。
我不覺得導師能在短時間內重新掌控祭司護衛——甚至伏拉汀。不過我們現在只需要幾小時來執行即可。我沒把他塞進檔案室的潮濕角落已經算他走運。
當我們終於抵達我房間,我發現狹窄的白色空間中塞滿格里沙,伏拉汀則等在門口。我睡在白大教堂最大的房間,但是要容納整整十二個人仍是一大挑戰。大家狀況都沒有太嚴重,娜迪亞嘴唇腫了,馬克欣正在處理史提格眼睛上的一道傷痕。這是來到地底後我們初次獲准群聚,而看見格里沙齊聚一堂、懶洋洋躺在粗製濫造的家具上,莫名令人感到欣慰。
不過瑪爾似乎不這麼想。「再加一支軍樂隊就完美了呢。」他壓低音量咕噥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遣走伏拉汀,瑟杰立刻發問。「上一秒我還和馬克欣待在醫務室,下一秒就被關了起來。」他來回踱步,皮膚上冒出薄薄一層濕冷光澤,眼下則浮現深深黑影。
「冷靜,」塔瑪說,「你現在又沒被關起來。」
「還是有可能啊。我們全都困在這底下,那個混帳一定會拚命找機會擺脫我們。」
「如果你想離開洞穴,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我說,「我們要離開了——今晚。」
「怎麼離開?」瑟杰問。
我讓陽光在掌中燃燒、短暫一閃做為回答,證明力量再次於我體內點燃。雖然即便是這麼小的動作,都得花上比以前更多的力氣。
整個房間爆出口哨和歡呼。
「好啦好啦,」柔雅說,「太陽召喚者可以召喚了,代價只要死幾個人,加上一場小爆炸。」
「妳炸了什麼東西嗎?」赫薛哀怨地說,「沒有帶上我?」
他靠著牆壁,親密地擠在史提格旁邊。這兩名火術士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史提格個子矮壯,有著近乎白金色的頭髮,外表結實粗勇,像那種圓呼呼的祈禱蠟燭。赫薛則又高又瘦,頭髮比娟雅還紅,接近血色。有隻骨瘦如柴的橘虎斑不知怎麼找到路下來,跑到白大教堂的核心腹地,整個愛上了他。對他跟前跟後,要不悄悄走在他腿間,就是整隻貓掛在他肩上。
「那些爆炸粉到底是哪兒來的?」我坐到床邊,棲身娜迪亞和她弟弟旁邊。
「我在做藥膏的時候順便做的,」大衛說,「和導師說的一樣。」
「就在祭司護衛的眼皮底下?」
「他們也沒有對微物魔法那麼瞭若指掌。」
「但一定有人懂,畢竟你還是被抓到了。」
「不完全是。」瑪爾說。他逕自和塔瑪一起守在門旁,兩人都時時注意著門外走道。
「大衛知道我們要在灶房會面,」娟雅說,「他猜測了一下主煙囪的位置。」
大衛皺眉。「我才沒用猜的。」
「但也不可能把爆炸粉從檔案室弄出來啊。那些護衛不是什麼都搜嗎?」
塔瑪咧嘴一笑。「所以我們就讓導師帶出來。」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們。「妳本來就打算被抓?」
「搞到最後,最能安排會面的方法就是被逮。」柔雅說。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多危險?」
「怪奧列捷夫啊,」柔雅哼了一聲,「這個天才計畫可是他想出來的。」
「可是有用啊。」娟雅表示。
瑪爾聳聳一邊肩膀,「就像瑟杰剛剛說的,導師就等著看我們行動什麼時候出問題。那我想就給他這個。」
「我們只是一直不確定妳什麼時候會在灶房,」娜迪亞說,「今天妳離開檔案室,大衛把東西忘在房間,然後到訓練室稍停,給我們暗號。我們知道導師比較相信托亞和塔瑪,所以就讓他們對我們動了點粗——」
「不只一點。」瑪爾插嘴。
「然後宣稱發現幾個邪惡格里沙及好傻好天真的追蹤師,牽涉一樁天理難容的大陰謀。」
瑪爾諷刺地敬了個禮。
「我本來擔心他會堅持把所有人關進牢裡,」塔瑪說,「所以我們就說妳當下、立刻、馬上就有危險,我們不能耽擱,現在就得去灶房。」
娜迪亞露出微笑。「然後只能祈禱整個廚房不會倒下來埋住我們了。」
大衛眉頭皺得更深。「這場爆炸是經過控制的。洞穴結構能撐住的機率高於平均。」
「高於平均是不是,」娟雅說,「那你怎麼不早講?」
「我剛剛不是講了?」
「那牆壁上那些影子呢?」柔雅問,「是誰的花招?」
我一陣緊繃,不太確定該怎麼說。
「是我做的,」瑪爾說,「我們使了點伎倆,當作聲東擊西。」
瑟杰來回踱步,手指折得啪啪響。「你應該先告訴我們這個計畫;我們應該先得到警告。」
「至少可以讓我炸一點什麼啊。」赫薛補充。
柔雅漂漂亮亮地聳了個肩。「害你覺得被排擠真是不好意思呀。是說就先不要提我們被嚴加看守到這個程度,還能不被發現,簡直奇蹟。可是為了顧及你的心情,我們當然要冒著行動敗露的風險,你說是不是?」
我清清喉嚨。「一小時後我就得和導師一起帶禱告,結束後我們就直接離開——我得知道誰會跟我一起走。」
「那妳打算告訴我們第三個增幅物在哪裡嗎?」柔雅問。目前為止,只有雙胞胎、瑪爾和我知道火鳥的位置——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噢,還有尼可萊,我提醒自己。尼可萊也曉得——如果他還活著。
瑪爾搖搖頭。「你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所以你甚至不打算告訴我們要去哪裡?」瑟杰氣呼呼地說。
「不太算是。我們打算先嘗試聯絡尼可萊.藍索夫。」
「我覺得我們應該試試看雷沃斯特。」塔瑪說。
「去沿河城市?」我問,「為什麼?」
「史鐸霍恩很可能在全拉夫卡都有走私管道,尼可萊很可能利用那些管道將武器運進國內。」塔瑪一定曉得,她和托亞一直是最受史鐸霍恩信任的手下。「如果謠言沒錯,他的基地很可能在北方某處,那麼雷沃斯特附近的卸貨點就很可能仍在活動中。」
「妳說了一大堆『很可能』,結果什麼也沒透露。」赫薛表示。
瑪爾點點頭。「是沒錯,但這已經是我們最有力的線索了。」
「如果這是死路一條呢?」瑟杰問。
「我們分頭走,」瑪爾說,「我們會找個安全處,讓你們低調藏身,我帶隊去找火鳥。」
「如果你們想留下,也完全沒問題,」我對其他人說,「我知道朝聖者對格里沙並不友善。今晚之後,我也不確定他們的態度會變成怎樣。但是如果我們在地面上被抓——」
「闇之手對叛徒可不會手下留情。」娟雅平靜地把話接完。
所有人都不安地動了動,但我逼自己和她對上眼。「沒錯,他不會手下留情。」
「反正他已經對我下過毒手了,」她說,「我要去。」
柔雅順了順外套袖口。「沒有妳,我們行動起來會比較快。」
「我跟得上。」娟雅回嘴。
「妳一定得跟上,」瑪爾說,「我們將會進入到處布滿民兵組織的地區,更別提還有闇之手的闇衛。妳很好認,」他對娟雅說,「就這點來說,托亞也是。」
塔瑪嘴唇抽搐一下。「要由你負責告訴他他不能去嗎?」
瑪爾思忖半响。「也許我們可以把他打扮成一棵超級大的樹。」
阿德理克咻一下站起身,速度之快,差點讓我從床上彈起來。「一小時後見。」他大聲地說,一副「看你們誰敢擋我」的態勢。當他大步走出房間,娜迪亞對我聳了聳肩。阿德理克不比我們小多少,但也許因為他是娜迪亞的弟弟,總是不斷尋找證明自己的機會。
「總之我要去,」柔雅說,「這底下的濕氣簡直毀了我的頭髮。」
赫薛站起身,對著牆推了一下。「我比較想留下,」他打了個呵欠,「但是昂卡說我們要去。」他一手將虎斑貓提起來放到肩上。
「你到底要不要給那東西好好取個名字啊?」柔雅問。
「她有名字啊。」
「昂卡才不是名字,只是克爾斥語的『貓』。」
「很適合她啊,不是嗎?」
柔雅翻翻白眼,大步從門口出去,後頭跟著赫薛和史提格。他十分有禮地鞠了躬,表示:「我會做好準備。」
其他人一個接一個隨他們離開。我忍不住猜想,大衛會不會更想留在白大教堂,與世隔絕和莫洛佐瓦的手記關在一起?但他是我們唯一的造物法師。假設找到火鳥,將會需要他鑄造第二副手銬。娜迪亞似乎滿高興能和弟弟一起離開,雖說出去的時候她是對著塔瑪綻放微笑。我猜馬克欣會待在這裡的醫務室,我的推測也沒錯。說不定我能讓伏拉汀和其他祭司護衛在朝聖者面前樹立良好典範,至少善加利用一下馬克欣的療癒者能力。
唯一的意外是瑟杰。雖然白大教堂如此不適、潮濕又無趣,仍相對安全。可是瑟杰似乎恨不得能逃出導師掌中。我不確定他到底想不想抓住機會、隨我們上到地面,但他只是速速點頭,簡明扼要表示:「我會加入。」也許我們都太渴望看見藍天,以及再次得到感受自由的機會——不論風險。
他們都離開後,瑪爾嘆了口氣。「至少我盡力了。」
「講那些民兵什麼鬼的,」我恍然大悟,「你只是想嚇走他們。」
「十二個人太多了。這麼大一團人會拖慢我們在隧道前進的速度,而且只要一上地面,這批人就會讓我們陷入更大的危機。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就得分頭。我絕對不可能帶著一大批格里沙進入南方山脈。」
「好吧,」我說,「假設我們能幫他們找到安全棲身處。」
「恐怕不容易,但我們做得到。」他朝門走去。「我會在半小時內回來,帶妳到主洞穴去。」
「瑪爾,」我說,「你為什麼要擋在我和祭司護衛之間?」
他聳肩。「那不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不讓我對他們使出黑破斬。」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阿利娜,終有一天,妳會成為女王。手上沾的血還是越少越好。」
他是如此輕易吐出女王二字。「你好像很確定我們能找到尼可萊。」
「我很確定我們能找到火鳥。」
「我要有一支軍隊,火鳥恐怕還不夠。」我一手揉著眼睛。「搞不好尼可萊甚至不在拉夫卡。」
「來自北方的情報——」
「可能是闇之手散布的謊言。『天空王子』可能不過是傳說,只是為了引我們離開藏身處的伎倆。尼可萊說不定根本沒有活著逃出大宮殿。」說出這些話令我心痛不已,但是我逼自己講出來。「他可能已經死了。」
「妳相信這種話嗎?」
「我不知道。」
「如果真有誰能成功逃脫,非尼可萊莫屬。」
那狡猾過人的狐狸。即使他曾一度拋下史鐸霍恩的偽裝,尼可萊在我心中的形象仍沒有變。思考永不停,詭計用不盡。但他沒預料到親生兄長的背叛,未預見闇之手的到臨。
「好吧。」我說,並因為嗓音顫抖而有些難為情。「你都沒問影子的事。」
「所以我該問嗎?」
我按捺不住。也許我是真心想看他會如何反應。我收攏手指,影子便從角落展開、擴散。
瑪爾的眼神跟著它們走。但我到底期待看到他什麼反應呢?恐懼?還是憤怒?
「妳可以再多施展一點嗎?」他問。
「不能。這只是我在禮拜堂用的花招的一點渣渣而已。」
「所謂花招,妳是說救了所有人的命嗎?」
我讓影子退去,捏住鼻梁,試圖逼退那股湧上的暈眩。「我是說使用魔邪。那不是真正的力量,只是一些花拳繡腿。」
「那是妳從他那裡搶來的。」他說,語調中那股滿足恐怕不只是我的想像。「我什麼也不會說,但妳不該對其他人隱瞞這件事。」
這可以晚點再擔心。「要是尼可萊的人不在雷沃斯特呢?」
「所以妳認為我能追蹤到神話中的巨鳥,卻找不出一個吵得要命的王子?」
「一個成功躲了闇之手好幾個月的王子。」
瑪爾打量著我。
「阿利娜,妳知道我是怎麼打中的嗎?就是在灶房的時候?」
「如果你說反正你就是個神槍手,我就要脫靴子拿來打你。」
「好喔,反正我就是個神槍手,」他微微一笑,「但我叫大衛在小包裡放了隻甲蟲。」
「為什麼?」
「更好瞄準。我只要追蹤它的位置就行了。」
我揚起眉毛。「這聽起來更像是驚人絕技了。」
他聳聳肩。「這是我唯一會的絕技。如果尼可萊還活著,我們一定能找到他,」他暫停一下,然後補充。「我不會再讓妳失望。」瑪爾轉身要走,但在關上門前,他說,「盡量休息一下,如果妳要找我,我會在外面。」
我在那裡站了好久好久,想告訴他說他沒有讓我失望,但這其實也不完全是真話。對於那些糾纏著我的幻象,我對他撒了謊;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將我推開。也許我們要對方放棄的事物都太多。無論公不公平,我都認為瑪爾棄我於不顧,一部分的我因此對他有所怨懟。
我環顧這空盪的房間。之前有這麼多人擠進這兒,不免讓它顯得窘迫。而我對這群人又有多少認識?赫薛和史提格比其他人年長幾歲,是在聽聞太陽召喚者回歸後一路奔赴小行宮的格里沙。他們對我來說與陌生人無異;雙胞胎相信我與生俱來神聖力量;柔雅則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我。瑟杰整個人分崩離析,而我知道他很可能把瑪麗的死怪在我頭上——娜迪亞說不定也是。她的悲傷比較無聲無息,但她們曾是那麼要好的朋友。
還有瑪爾。我想,我們應該算處於某種和平停戰狀態,但這也是得來不易。又或者,我們只是接受了一路走到現在的樣子,我倆的道路無可避免、終將分岔。阿利娜,終有一天,妳會成為女王。
我知道自己至少該想辦法睡幾分鐘,可是腦子停不下來,身體因為剛剛使用了力量陣陣輕顫,而且渴望更多。
我瞥向門口,真心希望上頭有道鎖。我想嘗試一件事。之前我做過幾次,但除了搞得頭痛欲裂之外沒變出其他名堂。這麼做十分危險,也可能相當愚蠢,但是事到如今,我的力量重返,所以我想再試一遍。
我踢掉靴子,躺回狹窄的床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喉嚨上的項圈、手腕上的鱗片,存在體內的力量一如我心臟的跳動。我感覺到肩膀的傷口,那是闇之手的虛獸咬的,是一塊糾結纏繞的深色傷疤,進一步強化了我們之間的連結,讓他得到一條入侵我心靈的通道,就如項圈讓他汲取我的力量。在禮拜堂,我利用這個連結對抗他,過程中差點與他同歸於盡。現在進行這種測試可說愚蠢至極,但我仍躍躍欲試。如果闇之手能得到那股力量,我為什麼不行?這可是收集資料的大好機會,能夠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連結究竟如何運作的話。
不會成功的,我再次對自己保證,妳會嘗試,然後會失敗,只會像是打了個盹兒一樣。
我緩下呼吸,讓力量流遍全身。我想著闇之手,想著那些被我玩弄掌中的影子,以及他扣在我脖子上的項圈,手腕上的手銬——那個無可改變地將我與其他格里沙區隔開、真正走上這條路的手銬。
什麼也沒發生。我只是仰躺在白大教堂的床上,哪裡也沒去。我獨自一人待在這空盪的房間,對著潮濕的天頂直眨眼。這樣比較好。在小行宮那樣的孤立無援幾乎將我摧毀。但那是因為我渴望著別的事物,渴望我這輩子不斷追逐的歸屬感。我已將那分渴望深深埋在禮拜堂的廢墟中。如今,我考量的不再是怎麼討人喜歡,而是如何與人結盟,一切都是為了那些能讓我在這場戰鬥中更強壯的人事物。
我考慮過是否該在今日殺了導師;我將我的印記烙在伏拉汀的血肉上。我對自己說我是不得不,但是過往的我才不會這樣考慮。我痛恨闇之手那樣對待巴格拉和娟雅,但我又有何不同?而當我將第三個增幅物戴上手腕,我真的——真的會不一樣嗎?
也許不會。我勉強承認,而這承認還伴隨著赤裸裸的興奮之情——一陣震顫透過我們之間的連結傳遞而來,從另一端某條看不見的拴索傳來應答的迴響。
透過我脖子上的項圈與肩上的咬痕,它呼喚著我,受我手腕上的手銬增強幅度,由魔邪和我血液中暗黑的毒素鍛造的羈絆。妳呼喚我,我便回應。我感到自己被往上一提,脫離軀體,飛速朝他而去。也許這就是瑪爾追蹤時的感受——來自遙遠他處的拉力,即使看不見、摸不著某個存在,它仍要求你付出全副注意力。
上一秒我還飄浮在恍若緊閉雙眼的黑暗中,下一秒,我已站在一間明亮的房裡。我身邊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可是仍能輕而易舉辨認出這個地方。我人在大宮殿的謁見室,人們正在交談。我覺得自己好像沉於水中,耳中只聽見白噪音,而非清楚的字句。
當闇之手看見我的瞬間,我立刻意識到。他的對焦瞬間清晰,雖然周遭空間依舊模糊一片。
——更多精彩的故事請見《太陽召喚3 毀滅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