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大唐赤夜歌:卷二•斬天河

原文書名:


9786269598588大唐赤夜歌:卷二•斬天河
  • 產品代碼:

    9786269598588
  • 系列名稱:

    STORY
  • 系列編號:

    Story38
  • 定價:

    380元
  • 作者:

    鹿青
  • 頁數:

    432頁
  • 開數:

    14.8x21x2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30117
  • 出版日:

    20230117
  • 出版社:

    大都會文化事業(有)公
  • CIP:

    863.57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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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寶年間,朝政腐敗,人妖並存,
傳說「得《白陵辭》者,成天下第一」,引起各方勢力心懷鬼胎。

鈴跟隨玄月門一眾弟子來到茅山參加三年一度的「天月論劍」。在過程中,鈴漸漸懷疑天道門掌門趙拓和十七年前的冤案有重大關聯,便開始想方設法接近對方。

沒想到這場天道與玄月兩個門派的比武大會竟招來了擁有強大怨念的妖怪,鈴和天道門弟子葉超會如何阻止災難發生?在「天月論劍」結束之後,鈴一行人急急忙忙趕回揚州,卻聽聞同樣身在揚州的「司天台」御雷使張迅騎,正在策劃一場密謀……。

向下追查的鈴卻撞見了神秘的青樓女子杜若與其背後操縱「蠱」的組織「花月爻」,「花月爻」和張迅騎、「司天台」之間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恩怨?又和十七年前的真相有什麼關聯?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鈴怎麼突然就成了殺害「青穹四劍」的兇手?

一切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又是誰在攪動世局引起山河動盪?
當人人都想要一個真相,但真相往往讓人懼怕,你有勇氣接受嗎……

作者簡介


鹿青
1993年生,台北人。
喜歡狐狸,綠色的俗物,以及大城市的喧囂。
台大外文系畢業後赴美攻讀哥倫比亞大學新聞所,學習在各色人群間遊走,卻發現自己嚮往的還是跳脫框架束縛,俯瞰人間煙火的自由。
追求背景宏大、情節曲折的故事,以及野火般席捲人心的文字。
無論走到哪,心裡都自帶一座江湖。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大唐赤夜歌》是本土新人作家 鹿青 撰寫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全套書共分四卷,各卷預計將於2023年1∼4月接續出版,故事講述在大唐盛世、人妖共存的世界觀下,人與妖,乃至人與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本作經過四年時間精雕細琢,世界觀完整且龐大,劇情緊扣歷史真實事件(安史之亂),懸疑且緊湊,在一眾武俠小說中,建立了別出心裁的一座江湖。

書籍目錄


第柒章、鏡中女
第捌章、天月論劍
第玖章、懸崖年少
第拾章、花月樓
第拾壹章、風雷變
第拾貳章、練妖術
第拾參章、英雄關

推薦序/導讀/自序


導讀
第柒章、鏡中女

空山新雨後,車輪轆轆滾過泥地,凡遇到坷坎就輕輕跳一下,李宛在手裡抱著劍,坐在馬車棚頂上,望著被沖刷得失色的天空,幾乎就要睡著了。若不是前方駕車的師姐突然扯住韁繩,喊了聲「籲」,她就真要去見周公他老人家了。
恍惚間,卻見前方的道路驀地寬敞起來,透過竹林往下望去,正好能看見山麓處一座偌大的村鎮,行人比肩,笙歌處處,繁華中帶著幾分江南特有的溫柔旖旎,想必便是琴城了。
玄月門的隊伍剛入城便招來許多好奇的目光。雖說一路風塵僕僕,可少女們的素衣如月華滿襟,予人一種傲然出塵,不沾人間煙火的感覺,在熙來攘往的人潮間,顯得格外惹眼。
而同時,她們也不禁被眼前的這片花天錦地給迷住了。
好不容易從偏僻的山嶺來到熱鬧的城市,李宛在精神一振,拉著夏雨雪的手支支喳喳地說笑,一下湊到長亭裡聽說書,一下又吵著要嚐嚐酒肆的桃花釀,簡直沒有半刻消停。
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在屋頂上放紙鷂。那紙鷂的形狀宛如雙鳳朝陽,既精巧又富麗,展翅的剎那,連夏雨雪身後的少女也忍不住跟著抬頭望去,露出蓮萼般尖尖的下頷。
她有著單薄的身軀,長長的睫毛,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映得幾乎透明,雖然好看,卻給人一種氣血不足的感覺。
路的對面種著一排合歡樹。那花朵欲謝未謝,沉甸甸地墜在枝頭。正巧一陣清風拂來,霎時間,天地間下起了一陣紅雨。絮狀的花瓣落了不少在她烏黑的髮絲上,宛如點點?霞。
這少女自然便是鈴了。
這回,她隨玄月門的隊伍從嶺南出發,前往茅山的天道門參加天月論劍。一行人沿著官道一路北行,不日便越過黃山,來到了宣州境內。
宣州土地肥沃,河川縱橫,向來是盛產稻米與魚鹽的富庶之地。可此刻,鈴面對著市井繁華,一顆心卻彷彿被按在滾油?熬著。
她望著空中扶搖直上的紙鷂,忍不住又想起那句業已落空的許諾:「天下如此之廣,江山如畫,風月無邊,待咱們攜手去將它玩個遍……」
那人曾說過,要帶她去看江南的花,塞外的雪……還說「咱們年輕,有的是時間」。或許他當初不過是說著玩的,可她卻牢牢記住了。
一轉眼,鳴蛇幫火燒盤絲嶺已是數月前的事了。凌斐青的身影卻仍在她的夢裡縈繞不去。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一臉笑咪咪的夢悟禪師,以及長孫岳毅提到的那名神秘女子,藍敏。三人在夢中的棋盤上將她殺得七零八落,卻始終不發一語。每當鈴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總在心悸與冷汗中驚醒。
想當初,她在會仙台和長孫岳毅對弈時,總能憑著夏空磊的提示走出一步又一步的絕妙好棋。可如今,她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己了。
她此行的目的正是解開十七年前的謎團,還九泉之下的師父一個清白。可同時,她也必須保證自己的身分不被揭破,否則,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已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柳露禪命人整理出幾間上房,安頓好馬匹行李,接著便在張姑的帶領下,攜同幾名弟子前去陳府叩門。

文章試閱


第柒章、鏡中女

濃烈刺鼻的腥味撲面而來,鈴不覺屏住了呼吸。
她順著聲音的來向走去,一路上荒煙野蔓,連個鬼影也沒有,唯有愁雲間漏下幾片慘白的月光,照亮草叢間的點點殷紅。
路的盡頭是座楓樹林。只見樹林的入口處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面目焦爛,筋骨外露,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簡直就像是被野獸狠狠蹂躪過一般。
當鈴從旁經過時,草叢間猛然伸出一隻大手,死死抓住她的腳踝。
那是個年約四旬的男人,方面虯髯,胸腔到小腹之間全是半凝的鮮血,連腸子都流了出來,身軀如蛆蟲般在鈴的腳邊弓縮,喉嚨裡斷斷續續吐著話:「救救綺兒……救救我女兒!」
話音未落,身子忽然劇烈抽搐起來。放大的瞳孔翻向天空,宛如兩道透明窟窿。鈴不由瞿然一驚。
她曉得妖術能夠迷惑人的神智,令人看見自己心中最執著的事物。可這些人她明明一個都不認識——這又是怎麼回事?
仔細一瞧,死者皆是身材健壯,灰衣笠帽,肋側佩刀,一副江湖人的打扮。鈴拔下屍體腰間的玉牌端詳,只見上頭赫然刻著四個字:「雲霓山莊」。
好熟悉的名字……彷彿小的時候曾聽師父提起過。
沉吟間,前方的黑暗裡又傳來男子的慘叫,恐怖而絕望的聲音驚飛了樹梢的鳥雀,振翅高飛。
鈴心下一凜,連忙運起輕功,閃入林中。穿過兩排高聳的楓樹,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座空地,空地的正中央則是一乘歪倒的肩輿。
抬轎的六名轎夫倒在地下,有的肝腦塗地,有的身首分離,屍體被一層薄薄的落葉所覆蓋,在月光下紅得怵目驚心。
另外,空地上影影綽綽,還佇立著十幾道人形。它們的動作迅速而詭異,五根指爪如鍘刀般鋒利,眨眼間便將剩餘的侍衛斬落馬下。
鈴心臟一揪,不覺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怎麼也沒算到,自己才剛脫離虛幻的美夢,一眨眼竟又跌入心驚膽顫的噩夢中!
身後傳來石塊碎裂的細響。她轉頭望去,卻見腳邊的地面不知何時竟被刨開了一道縫隙,一截胳膊露在洞外,白骨連肉,在月光下瑩然生輝!
從沉沉的腐味判斷,至少也死數十年了,再加上此地山巒匯聚,陰氣積久不散,才會誕生這種妖怪。
眼看越來越多的白骨精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鈴連忙抽出雪魄護住身周。然而,那群怪物卻對她視而不見,反而紛紛朝肩輿的方向撲去。
冷風揚起鴉青色的轎簾,露出底下一雙繡著半開桃花的小巧繡花粉鞋。如此華美、別緻的一雙鞋,連鞋面上綴的米珠都是用細如髮絲的銀線密織而成,和周圍煉獄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鈴瞳孔倏縮,暗叫:「不好!」
可心念剛動,還來不及阻止,更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見一條銀練挾著勁風從空中閃過,直接削掉了兩具骷髏的腦袋。
慘叫未絕,雪樣的刀光再次劃破天際,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向群妖。
此人出手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還帶著幾分麻痺與瘋狂,一味的狂劈亂砍,幾進幾出間,屍身脆裂,骨屑紛飛,簡直比先前的殺戮更加慘不忍睹。
不出片刻,整座林子都被染紅了,風雲變色,萬籟俱寂,滿山的空氣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凜冽殺機,如濃霧般纏繞。
鈴愣在原地,全身的寒毛都炸立起來。
有白骨精不甘心就此魂飛魄散,想使出遁地術逃走,卻反被橫空飛來的符籙釘在了原地。
只聽簾幕後方傳來一聲低低的冷笑。下一刻,一道明豔的身影自轎內疾閃而出,翩然飄落在林中央。
周遭紅葉紛紛而下,更加襯得她顏若霜雪,唇若點朱,一雙烏黑的眸子深邃而冰冷,充滿著絕望之後的怨毒,教人不寒而慄。
纖細的五指緊扣著鎖鏈飛刀的手柄,將刀刃舞成一團鋪天蓋地的銀光。每刀劈下去,都會有骨頭渣子噴濺出來。到最後,目所能及之處,連半個喘氣的敵人都沒有了,只剩下堆積如山的屍首。但關雲綺仍不停地抽刀揮斬,彷彿著了魔一般……寒鐵刮骨的聲音不斷衝擊著鈴的耳膜。
「妳冷靜點!」她忍不住箭步上前,對關雲綺喝道:「這裡是幻境,就算妳將它們碎屍萬段,也是無濟於事!」
可對面的少女彷彿沒聽見她說話。
她身上的青色禮衣早已被鮮血浸透,頭上的鳳釵半傾半落,單薄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顫抖,卻顯得更加耀眼灼目,宛如修羅地獄裡兀自盛放的紅蓮。
正準備再次揮落屠刀,下一刻,卻被人死死抓住了手臂。
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夠了,妳快給我醒醒!再這麼下去,咱們都會被困死在這的!」
原來,此時的鈴終於醒悟:自己這是被捲入關雲綺的夢境了!且從對方的反應看來,這場夢背後恐怕還藏著很深的隱情。
所謂的幻術能夠勾起一個人內心最強烈的欲望:執念越深,夢境便越真實。關雲綺正是因為執著過度,才會被眼前的景象迷住心竅,徹底喪失神智!
只見她對鈴的警告置若罔聞,嘴裡嘟囔著「閃開」,逕自掄刀直砍。且她手勁奇大,若非鈴反應快,即時斜開兩步,恐怕腦袋就和身體分家了。
雖是在幻境之內,可死亡的威脅仍然清晰無比。鈴感覺自己臉上的油皮都被蹭破了,頓時怒不可遏——這女人瘋了……簡直完全不可理喻!
她正想伸手去點關雲綺的穴道,卻忽見對方身子一晃,跌坐在地,背影顫抖得宛如風中枯葉,給人一種弱不勝衣的憐感。
「你們躲在哪兒?快給我出來啊……」她低喃,「有種就別藏頭露尾,該死的怪物!……我要殺光你們!」
字字句句都透著錐心蝕骨的仇恨,然而,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一時竟起不了身,只能攥住刀柄,倚在地上呼呼喘氣。
鈴望著少女血紅的雙眼,腦中再次浮現方才那名虯髯男子的身影,心念一轉,已猜到了七八分。
也難怪對方會對妖怪恨之入骨。原本風光出嫁的好日子,卻成了至親之人的忌日——世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噩夢嗎?
一場屠殺過後,空氣飽蘸著死亡的氣息,連鳥獸也跟著銷聲匿跡。滿山的楓紅宛如一重重的血色波浪,在風中密密起伏。
鈴走到關雲綺身邊,將那張刻有「雲霓山莊」標幟的牌子塞到對方手心,說道:「妳已經盡力了。過去的事誰都無法改變,何不放自己一馬呢?」
關雲綺撫摸著微涼的玉面,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緊接著,她雙肩頹然垮下,抱著沉重的鎖鏈飛刀,狠狠哭泣起來。
「阿爺……阿娘……都是綺兒的錯,我不該答應嫁人的……我要永遠留在雲霓山莊,和你們在一起……」
看來,那些死者果然都是關雲綺的親人。難道……方才種種並非想像,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鈴心中越發困惑,盯著哭泣的少女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白骨精為何會攻擊妳們?」
經過一番宣洩,關雲綺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了,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
喘息片刻,她蛾眉緊鎖,恨聲道:「天下的男人都不是東西。什麼溯游從之,誠心求娶,不過就是為了將咱們引誘到妖怪的地盤……」
可話才出口,她便警覺起來,瞪著鈴道:「不對!妳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是妳把我捲進來的。」鈴無奈,「這話應該是我問妳才對吧。」
但關雲綺顯然不滿意這回答。她俏臉一沉,猛地跳起,揮刀朝鈴砍去。
鈴措手不及,「鏘」的一聲,雪魄被擊飛了出去。
她本以為自己這下死定了,沒想到,就在刀鋒及胸的剎那,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道強烈的白光,將二人緊緊裹挾。
隨著一陣暈眩襲來,眼前的楓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光怪陸離的幻影。
鈴看見一名長髮低垂的女子趴在井邊哭泣,無數桃花化作蝴蝶漫天飛舞,以及一座廢棄的廟宇,牆壁傾倒,褪色的金匾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屋簷下蛛網飄搖……
到最後,夢境呈現出的景象越來越扭曲,繽紛的光影和陌生的面孔詭異地交織,又化作五顏六色的碎片迸發開來。鈴還來不及看個清楚,便腳下一空,直直墜入黑暗。
再睜眼時,她發現自己躺在沾滿了露珠的草地上,後腦勺彷彿被人狠狠敲了一記,全身無處不疼。
矇矓間,四周傳來雜沓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快來人!走水啦!西廂房走水啦!」

整個陳府上下都被這叫聲給驚動了。混亂間,只見滾滾濃煙沖天而起,將位於宅邸最西端的暖閣籠罩在妖異的火光中。僕人們提著水桶進進出出,宛如熱鍋上流竄的螞蟻。孫苡君、沈詩詩等玄月弟子們見此情形,也顧不得捉妖了,趕忙放下武器投入救火的行列,這才成功把火勢撲了下去。
待陳柳岩攜著兒子和兒媳匆匆趕到時,整片院子被已燒毀了大半,樑木倒榻,窗櫺烏黑,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焦味。
只來得及披一件小襖的韋氏看見丈夫陳洋穿戴整齊從正門入,神色大變,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撲上去便問:「你不是和我說今夜要去內院陪霆兒嗎?」
陳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辯道:「我就是睡不著,出門走走,順便醒醒酒……」
「那孩子呢?」
「有乳娘看著呢,妳和我急什麼?」
「霆兒平時最愛來這片院子逛,剛才一路上都沒看見影兒,莫非……」韋氏看著眼前燒得面目全非的屋室,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下一刻,她拔腳就要往裡屋奔,幸好被一旁的侍女即時拉住。
「少夫人,危險!去不得啊!」
「放開我!霆兒還在裡頭呢!」
韋氏拼命掙扎,秀美的面孔變得扭曲脫形,完全失了平日的端莊。就連陳洋上前攔阻,也被她狠狠推開。
眼看她不顧一切要往裡頭闖,下人們也束手無策。幸好在危急時刻,張姑從後院的方向趕了過來,手裡還抱著一名四、五歲的男童,一落地便撒腿朝韋氏跑來:「阿娘,我在這呢!」
「霆兒!」韋氏見到兒子毫髮無損,急忙飛奔上前,將他摟入懷中,「你怎麼自個兒在外頭亂跑?可讓阿娘擔心死了……」
「我夜裡睡不著,到院子裡鬥蛐蛐,遇見了之前陪我玩的那位白色裙子的大娘……」
「什麼大娘?」
張姑見韋氏一臉困惑,連忙解釋:「娘子,我們是在後花園的池塘旁找到小郎君的,那兒什麼人也沒有啊……」
隔壁的陳洋冷哼一聲:「你們這群沒用的奴材,連個小兒都看護不了就算了,還編出這種亂七八糟的說詞來!」
韋氏將兒子抱給乳母,抬頭望向丈夫,眼中噙了一絲狠戾:「你也不別說別人!若霆兒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與你善罷干休!」
陳洋被她眼神一刺,臉色鐵青,罵了聲:「瘋婦!孩子又不是妳的,裝出這副賢良淑德的樣子給誰看?」
韋氏被這話氣得全身發抖。最後,還是陳柳岩出面終止了這齣鬧劇。
「夠了!」他怒道,「你倆都給我住口!當著外人的面這般胡言亂語、吵鬧不休,成何體統!祖宗的顏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訓斥完兒子和兒媳,他轉過身,朝孫苡君等人團團一揖:「諸位女俠見笑了。剛剛已經查出來,今夜乃是下人巡夜時不慎弄翻了燭台才會導致走水……幸好發現及時,又有諸位仗義相助,才沒有釀成大禍。」
孫苡君見他言詞懇切,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道:「幸好方才那妖怪現身,已被咱們擊退了,貴府上下也無人受傷,可以暫時放心了。」
陳柳岩忙道:「既然如此,想必那妖孽受了教訓,往後也不敢再來作亂了。各位女俠奔忙了一整夜定然累了,這便回去好好歇息吧。」
「可咱們連那傢伙是何方邪祟都還不曉得呢。」李宛在皺眉,「就這麼輕易放過,豈非前功盡棄?」
「這個嘛……」陳柳岩忽然面有難色,「都是陳某年老昏聵,治家無方,連累各位女俠費心了。不過妖怪既已跑了,牠有修行在身,自會記取教訓,不敢再上門糾纏。寒舍得天庇佑,往後也就不必再勞煩各位了。」
說到這,把手一揮,旁邊兩名管事旋即抬上來一個紅紋木匣子,看上去沉甸甸的,想必裡頭放的不是金銀便是珠寶玉器。
「陳某對師太的一點孝心,還望諸位替我轉達。」
孫苡君和沈詩詩交換了一道眼神,知道對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好吧,既然如此……」孫苡君從懷裡掏出一沓符籙,交給陳柳岩,「這是鎮宅符,只要將其貼在門牆上,並於玄關處放置一盆黑狗血,每日早晚焚香熏艾,即可保家宅安寧,出入平安。不過,敝派向來門規嚴謹,家師更是時常告誡咱們要潔己奉公。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吧了,絕不敢收這麼厚的禮。陳公美意,晚輩心領了。」
孫苡君等人不好收下陳家人的禮,又怕妖怪去而復返,再生變故,因此叮囑再三方才離去。
鈴打從離開後院之後便低頭不發一語。見到關雲綺,本想開口詢問幾句,可話到唇邊卻又咽了回去。
心神不寧之際,後方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嗓音:「怎麼了,阿離?臉色這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