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攻玉三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3880系列名稱:
流火選系列編號:
F155定價:
300元作者:
凝隴相關作者:
伊吹五月繪頁數:
320頁開數:
14.8x21x0.7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30301出版日:
20230301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857.7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光天化日下,成王世子竟公然狎妓?!
一口氣點了十位伶人進門侍候還不夠,
居然將主意打到滕玉意看中的人身上?
藺承佑並非平日淨想風花雪月的性格,
此番擺這麼大陣仗,背後究竟有何目的?
另一方面,滕玉意誤食上等靈草,發作起來苦不堪言,
然而剋化的唯一方法,偏偏僅剩習練劍法。
不懂武功的她,聽聞藺承佑有套可速學的「桃花劍法」,
該如何做,才能成功哄騙這位精明世子,求得劍法?
如今彩鳳樓妖異未除,眼下又添一樁命案,
前任都知的貼身侍女青芝離奇死亡,
原以為是單純的自盡,但種種跡象顯示背後另有真凶。
藺承佑等人聯手調查,就在真相即將水落石出時,
凶手卻早一步行動,截斷了線索!
如此狠辣的手段,真凶究竟懷抱了多大的恨意?
與被封印在彩鳳樓中的屍邪等妖物又有何關係?
這樁樁件件,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光天化日下,成王世子竟公然狎妓?!
一口氣點了十位伶人進門侍候還不夠,
居然將主意打到滕玉意看中的人身上?
藺承佑並非平日淨想風花雪月的性格,
此番擺這麼大陣仗,背後究竟有何目的?
另一方面,滕玉意誤食上等靈草,發作起來苦不堪言,
然而剋化的唯一方法,偏偏僅剩習練劍法。
不懂武功的她,聽聞藺承佑有套可速學的「桃花劍法」,
該如何做,才能成功哄騙這位精明世子,求得劍法?
如今彩鳳樓妖異未除,眼下又添一樁命案,
前任都知的貼身侍女青芝離奇死亡,
原以為是單純的自盡,但種種跡象顯示背後另有真凶。
藺承佑等人聯手調查,就在真相即將水落石出時,
凶手卻早一步行動,截斷了線索!
如此狠辣的手段,真凶究竟懷抱了多大的恨意?
與被封印在彩鳳樓中的屍邪等妖物又有何關係?
這樁樁件件,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作者簡介
凝隴,晉江金榜人氣作者,三部作品均廣受歡迎,代表作《花重錦官城》獲第十五屆華語文學傳媒──年度網路作家大獎。
微博搜索:凝隴
文章試閱
第一章
賀明生傻了眼,這位小世子竟連病中之人都不放過。
藺承佑說完那話就坐了回去,竟是不打算走了。
很快就有侍婢簇擁著兩名麗人過來,左邊那個叫魏紫,胸前兩團白瑩如霜,走起路來搖曳多姿。
另一個嬌小玲瓏的美人叫姚黃,身上儼然有種貴家千金的驕矜之氣。
賀明生所言不假,兩人都有些懨懨的,魏紫唇上點著殷紅欲滴的口脂,卻掩不住憔悴的神色。
姚黃面容也見清減,好在精神還不錯,她裙帶裡似是用了異香,行走時香馥襲人,到了近前一開腔,聲音脆如黃鸝:「見過世子殿下。」
滕玉意早對姚黃的歌喉印象深刻,此時聽她說話,只覺潤如酥雨。
思量間一回頭,絕聖和棄智都傻了眼,她心知這熱鬧不能再看了,忙把二人領回後院,到了房裡,她笑咪咪地給二人倒茶,師兄公然狎妓不覺得臊,倒把師弟窘成這樣。
「你們剛才去了何處?」她好心轉移話題。
「其實沒走多遠。」絕聖雙手接過茶盞,「師兄和嚴司直先是到對面的果子鋪詢問有沒有人買過櫻桃脯,又到附近的首飾鋪打聽事情,末了去寄附鋪(寄附鋪:類似於後來的當鋪,在唐朝一般都開在西市。)轉了轉,出來後天色不早了,師兄就和嚴司直到鄰近的酒肆用膳。」
果子鋪?首飾鋪?這個倒是好猜,無非在青芝房裡發現了什麼。
不過寄附鋪又是怎麼回事?青芝生前去當過東西麼?
棄智從懷裡取出來幾包東西,「滕娘子,妳嘗嘗這個。」
滕玉意見是一包饆饠(饆饠:一種麵食。有餡,蒸熟可食,類似現今的包子。),想來是藺承佑給師弟買的,她不肯接,只笑道:「你們留著自己吃吧,我不太愛吃胡食。」
棄智不容分說地塞到滕玉意手裡,「這個不太一樣,滕娘子吃了就知道了。程伯伯、霍大哥,這是給你們的。」
程伯和霍丘訝笑道:「我們也有?」
滕玉意捧著那包東西暗忖,錢雖是藺承佑出的,心意卻是兩個小道士的,巴巴地給他們帶回來,不吃太不近人情,於是高興笑道:「既是小道長的一份心意,那就吃吧,我們主僕也不必再安排午膳了,吃這個就夠了。」
剛吃了一口,她就愣住了,「咦,這是什麼餡兒的?」
絕聖和棄智眼睛放光,「沒吃出來吧?我們也沒吃出來。據胡肆的老闆說,這裡頭放了二、三十種餡料,除了花蕈、透花糍和酪漿,還有好些沒聽說過的食材。」
程伯:「一份饆饠加這麼多好東西,怕是不好訂賣價吧,賣便宜了折本,太貴又沒人買。」
「程伯你是不知道,這家胡肆的老闆跟師兄是舊識,看師兄來了才親自下廚,平日是不賣的,再多錢也不賣。」
滕玉意本來打算隨便吃兩口,吃著吃著就放不下了,花蕈的脆爽和酪漿的黏甜在唇齒間交融,讓人實難割捨,一頓剛吃完就開始惦記下一頓。
她用巾櫛淨了手面,笑道:「這家店在何處?改日我買幾份給表姊和姨母嘗嘗。」
「就在前頭不遠,老闆叫訶墨。不過滕娘子還是別去了,訶墨不會賣的,給再多錢也不賣。」
「這是為何?」
絕聖擺擺手,「此人脾氣古怪,做好饆饠後,出來跟師兄打了聲招呼就不見了,換作別人估計連個面都不會露。嚴司直跟訶墨搭腔,訶墨連理都不理。」
滕玉意不說話了。這胡肆老闆隱匿坊市間,必定有些孤高脾氣,既對錢財無動於衷,想來也不把權勢放在眼裡,親自做饆饠不是為了討好藺承佑,而是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朋友,看來藺承佑身邊三教九流的朋友真不少。
「嚴司直和你師兄去了那麼多地方轉悠,是不是懷疑青芝並非自盡?」
棄智撓撓頭,「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嚴司直和師兄都沒說什麼。」
滕玉意道:「青芝若是被人謀害,凶手豈不仍若無其事混在樓中?抬頭不見低頭見,沒準還會與我等同桌用膳。」
絕聖和棄智低聲道:「滕娘子,妳覺得青芝是被人謀害的?」
「不敢胡亂揣測。昨晚你們師兄和諸位道長住在小佛堂,距那口井不遠,青芝若是在井前被人謀害,定會掙扎呼救,憑你們師兄的耳力,不會什麼都沒聽見。若是在旁處被害,再被移到井中,那麼遠的一段路,極可能被人撞見。這幾日情形特殊,屍邪隨時可能闖進來作祟,凶手再大膽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下手,因此我猜青芝是自盡。」
「但若是自盡,師兄又怎會請來大理寺的同僚查案?」
所以青芝的死定有可疑之處。滕玉意岔開話題:「左右現在無事,要不把抱珠和卷兒梨叫來唱曲吧。」
抱珠和卷兒梨很快就來了,只是臉色奇差。
滕玉意親自給她們斟了茶,溫聲道:「我記得上回妳們說青芝這幾日總發夢魘,妳們跟青芝熟麼?」
抱珠捧著茶盞搖搖頭,「奴家跟青芝不算熟,卷兒梨倒跟青芝算是半個同鄉,青芝突然沒了,卷兒梨一早上都心神不寧。」
滕玉意這才注意到卷兒梨神情呆呆的。
抱珠輕輕推搡卷兒梨,「公子問妳話呢。」
卷兒梨回過神,黯然道:「回公子的話,奴家跟青芝稱不上同鄉,只是當年被賣到同一個人牙子手裡,奴家是胡人,青芝卻是從滎陽被賣來的,記得那時候青芝總說家裡還有嫡親姊妹,可惜不小心失散了。奴家跟她相處了幾個月也算熟了,後來奴家被萼大娘買下,青芝被沃大娘買了,此後再也沒見過,直到彩鳳樓開張,奴家才再次見到青芝。青芝同我說,沃大娘嫌她姿色不出眾,買了她卻從不教她曲藝。」
絕聖和棄智懵了一下,聽這話的意思,這個青芝想當樂伶不成?
抱珠紅著臉道:「王公子有所不知,被賣到勾欄的女子,這一生註定命運悲慘,青芝就算不伺候男子,也沒法堂堂正正嫁給良家子的,她不甘心一輩子在勾欄裡做粗活,所以、所以……」
滕玉意明白了,或許在青芝眼裡,做名妓比當粗使丫鬟要風光許多。
「奴家問青芝這些年可找到了嫡親姊妹,青芝說沒找到,不過她說沃大娘對她也算不錯,若是幹活勤快,一個月也能攢下幾個錢。再後來葛巾娘子來了,主家就叫青芝去服侍葛巾娘子了。」
「照這麼說,青芝不大像那等會輕生的人。」滕玉意想起早上葛巾那副喪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問:「葛巾待青芝好麼?」
「好。」卷兒梨怔怔點頭,「葛巾娘子知書識禮,性情也極豪爽,那些王孫公子為了討好她,經常送些奇珍異果,她都會大方分給身邊人同食,來了沒多久,樓裡上下都喜歡她。青芝常說自己好福氣,能有幸伺候這樣一位娘子。」
抱珠突然道:「不,也不全是如此。」
「哦?此話怎講?」
「從前倒還好,但青芝說葛巾娘子毀容後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無故衝她發火,有時還會打罵她。青芝沒日沒夜地照拂葛巾,卻只能換來娘子的斥責。她為此背地裡經常跟人抱怨,有一回還求沃大娘給她換個主子伺候,沃大娘狠罵了青芝一頓,說她忘恩背德,主子風光的時候千般奉承,主子落了難,頭一個想著的是另攀高枝,這種貨色留著做甚,就該馬上打死。青芝嚇得磕頭賠罪,從此再不敢提這話。」
滕玉意想了想,「照這麼說,葛巾娘子剛出事的時候青芝並未發夢魘,這幾日才開始睡不安穩?」
抱珠頷首,「青芝是個使力不使心的,葛巾娘子被厲鬼所傷,樓裡人人自危,青芝看著倒還好,只憂愁葛巾娘子和自己的前程,說如果葛巾娘子容貌無法恢復,那些從前能沾光吃到的奇珍芳餚,往後是不是再也吃不著了。」
滕玉意嘖嘖稱奇,這何止是使力不使心,簡直是全無心肝。絕聖和棄智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性子的人為何會突然睡不安穩?最近青芝晚上總發夢魘,同房的人就沒問她緣故?」
「這……奴家就不知道了。」
滕玉意以手支頤,「也罷,說了這麼多話也累了,外頭太亂,妳們在我房中歇一陣再走。」
抱珠和卷兒梨有些不安:「公子不用我們奏曲了?」
「胡曲就免了,奏首〈採蓮曲〉吧。」
兩人齊聲應了,卷兒梨先行吹奏,抱珠也跟著撥動絲弦。
剛奏了小半疊,抱珠忽然愣住了。
「抱珠?」
抱珠面色煞白,一瞬又平復下來,望著條案上那盤櫻桃脯道:「奴家想起來了,那回主家讓奴家給葛巾娘子送藥,敲門不應,奴家只好去找青芝,剛進門就看見青芝在吃東西,她看到我進來,忙要將那包東西塞回枕下,結果不小心撒了一地。奴家見是一包櫻桃脯,也就沒在意,現在想起來,那包東西叮叮噹噹,像是藏著簪環類的物件。青芝忙著把東西塞回去,口裡說著『我遇到了一個舊相識,這包櫻桃脯是那人給我的,我想留著當個念想,就不分給姐姐吃了』。」
「她可說了那位舊相識是男是女?」
「沒說。青芝當時很慌,急著把我推出去了。」
「妳懷疑青芝在櫻桃脯底下埋了別的東西?」
抱珠頷首,「這樣就算被人撞見,也只當她在偷吃東西,若非掉到地上,奴家也聽不出端倪。」
「約莫藏了多少?」
「估計只上面一層是櫻桃脯,底下全是珠玉之類的物件。」
滕玉意暗暗蹙眉,難怪藺承佑會去果子鋪和首飾鋪打聽,一個粗使丫鬟哪來那麼多首飾?偷來的還是別人給的?葛巾時常分食果饌也就罷了,難不成還會分簪寶給丫鬟?
這時外頭忽然有人道:「王公子、王公子?」
程伯過去開門,賀明生一張笑臉探進來,「王公子,賀某有事要與你相商。」
滕玉意微訝:「何事?」
賀明生笑容可掬,「世子想叫抱珠和卷兒梨過去伺候。」
滕玉意呆了一呆,「要是我沒記錯,藺承佑可是一口氣叫了十位娘子。怎麼,還嫌不夠?」
絕聖和棄智乾咳一聲,恨不得鑽進地縫。
賀明生嘆氣:「王公子有所不知,這少年郎君嘛,頭一回難免孟浪些,世子說他想挑個各方面都貼合心意的,怕挑花了眼,故而要在僻靜處一個一個地相看。聽說樓裡還有幾位貌美妓子未去,才叫賀某親自來延請。」
滕玉意道:「他把滿樓的人都叫去都無妨,但我已經與萼大娘說好了,卷兒梨和抱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同意她們去伺候別人,叫藺承佑另找別人吧。」
賀明生抬頭擦了擦汗,「王公子,此事全怪賀某愚魯,賀某先向你賠個不是。世子那頭立等著要人,說是半個時辰之內不把人送過去,就要找我麻煩,這些日子賀某已是焦頭爛額,再也禁不起折騰了。王公子,只要你肯放人,讓賀某怎麼賠罪都使得,萼姬擅自收下的東西,賀某全數退還給王公子如何?」
滕玉意看了眼卷兒梨和抱珠,二人垂著頭一聲不發,想來不願被叫去伺候男人,只因主家親自過來要人,敢怒不敢言罷了。
滕玉意並非菩薩心腸,但她答應過保二人平安,這才過了幾日,怎能毀在藺承佑手裡。
她笑道:「說得好可憐見,賀老闆富甲一方,自是不將兩顆寶珠放在眼裡。今日你要是敢退我的珠子,明日我就讓人將此事傳揚出去,讓人知道彩鳳樓的老闆出爾反爾,看日後誰還敢與你做買賣。」
賀明生哀聲道:「哎喲喲,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世子那頭說不通,王公子這頭也不相讓,賀某夾在中間,屈都要屈死了。不如這樣,世子還在那頭等著回話,煩請王公子隨賀某多行一步路,自行跟世子說明白如何?」
滕玉意略一沉吟,藺承佑想跟她討人,怎麼也該是他過來說情才對。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萬一藺承佑橫下心跟她作對,她未必能護住抱珠和卷兒梨。
瞟見一旁的絕聖、棄智,她靈機一動,悄聲道:「有件事需同你們商量。」
如此這般叮囑了二人一番,這才昂首對賀明生道:「帶路吧。」
那地方在後院,離小佛堂不遠,本是一座小花廳,臨時改成了廂房。階前枝葉相映,是個極幽靜的去處,滕玉意過去時,藺承佑剛從另一條甬道過來,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幾個人,萼姬也在其中。
「世子。」
藺承佑停步,「都找來了麼?」
賀明生笑道:「別人都好說,就是卷兒梨和抱珠有些麻煩。」
絕聖和棄智瞟了眼廂房,軒窗半掩,房內隱約可見霓裳倩影,兩人跑到藺承佑跟前扯他衣袖道:「師兄,你不能這樣。」
「我怎樣了?」
「師兄已經叫了十位娘子,何必再叫卷兒梨和抱珠?她們是好人,師兄你、你不能……」
最後兩個字聲若蚊蚋,藺承佑摸摸耳朵,意識到那是「糟蹋」。
他不怒反笑:「我糟蹋她們?」
絕聖鼓起勇氣道:「師兄,斗膽問你一句,今日出了這間屋,你能不能叫得上來她們的名字?」
「我為何要叫得出來她們的名字?」
絕聖和棄智臉色益發難看,嘴裡一個勁地囁嚅:「師兄,這樣不好。她們被賣到這種地方,身世很可憐的,師兄你、你不能雪上加霜。」
「對對對,若是始亂終棄,有違師公的教導。」
這是滕玉意教他們的,他們憋了半天才迸出這幾個詞。
藺承佑劈頭蓋臉遭了一通指責,雪上加霜?始亂終棄?他們從哪學來的這一套?忽然瞥見滕玉意,譏笑道:「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王公子幹的好事。」
滕玉意暗暗後退一步,藺承佑卻已經朝她走來,慢慢到了近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這話是妳教他們的?」
絕聖和棄智忙道:「不是的,賀老闆來找王公子說項的時候我們自己聽見的,這話也是我們自己要說的。」
滕玉意微笑:「在下的確託兩位小道長說情來著。世子瞧中的這兩人,不巧在下頭幾日就瞧中了,許了萼大娘重金,讓她們半年內不得伺候別人。說來此事世子全不知情,容在下先向世子賠個不是,卷兒梨和抱珠委實不能伺候世子了。」
藺承佑點點頭,「妳自己不肯割愛,所以攛掇這兩個傻小子說我欺男霸女?」
「世子誤會了,兩位小道長視師兄為表率,平日處處以仿效師兄為榮,今日世子狎妓之事樓裡傳得沸沸揚揚,小道長年紀尚幼,難免有些想不通,在下怕他們鑽牛角尖,只好代為解釋一二,絕無半句詆毀之辭,更不敢說世子欺男霸女。」
藺承佑臉上笑意不減,心裡的火卻直冒,他能想像她是如何「代為解釋」的,絕對一句好話都無,也不知她給兩個傻小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偏偏絕聖和棄智就吃她那一套。
滕玉意溫聲道:「世子並非荒誕無行之人,如今來龍去脈也說清楚了,還請世子殿下高抬貴手,另換美人伺候。」
藺承佑冷笑:「若我今日偏要荒誕無行呢?」
滕玉意嘆口氣,「卷兒梨和抱珠至今未伺候過人,樣樣都愚笨,糊里糊塗進去伺候,難保不會掃世子的興,橫豎房裡已經有十位美人,何必再讓卷兒梨和抱珠給你添堵?」
藺承佑仰頭望天,很認真地想了想,「聽上去很有道理,可惜我說要這麼多人,那就一個都不能少。王公子的話我也聽明白了,無非說我強人所願,不如這樣,我問問她們自己願不願意,要是她們自己願意,王公子攔是不攔?」
滕玉意暗道,這麼多人一齊伺候同一個男子,傻子才會願意。
她負手昂胸,「那就依世子所言,倘若她們自願,在下絕不再攔。」
藺承佑轉臉問卷兒梨和抱珠:「今日叫的人雖多,但我只挑一個,中選的那個我有厚禮相贈,妳們要不要試一試?」
萼姬在背後衝兩人直眨眼睛,在她看來,藺承佑可不是尋常的世家子弟,只要他願意,買下整座彩鳳樓都不在話下,難得他肯找人伺候,怎能錯過機會。今日他叫的人雖多,獨卷兒梨和抱珠還是清白身子,要是合了藺承佑的心意,何愁日後的前程。
這兩個傻孩子,怎麼還不動彈?萼姬急得眼角抽筋,忍不住放聲咳嗽一聲,卷兒梨如夢初醒,然而非但不肯向前,反而往滕玉意身後挪了挪。
藺承佑笑容稍滯。滕玉意掩不住眼裡的謔意──藺承佑,你真把自己當成奇珍異寶了?瞧瞧,看不上你的大有人在。
藺承佑轉頭問抱珠:「妳呢?」
抱珠沒說話,滕玉意滿意地朝她看過去,不料愣住了,只見抱珠的臉龐如一朵幽靜盛開的海棠,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藺承佑訝道:「這是願意了?」
抱珠絞動手中的巾帔,怯怯地看向萼姬。
滕玉意笑不出來了,萼姬喜出望外:「世子,她叫抱珠。」
抱珠欠了欠身,離開滕玉意就往萼姬身邊去,藺承佑忽道:「慢著。」
抱珠驚訝止步,藺承佑諷笑道:「王公子千方百計保妳周全,妳捨他而去,也不看他一眼?」
抱珠咬了咬唇,頭垂得更低了。
藺承佑瞟向滕玉意,「王公子看明白了,這個你不保了吧?我帶走了。」
絕聖和棄智還待追上去,被滕玉意攔住,她意興闌珊:「罷了。」
掉頭走了幾步,就聽藺承佑對萼姬道:「妳也進去。」
萼姬正拉著抱珠竊竊私語,眉飛色舞也不知在傳授什麼祕笈,這話飄過來,直如一道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