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洛九針卷三

原文書名:


9789577876331洛九針卷三
  • 產品代碼:

    9789577876331
  • 系列名稱:

    流火選
  • 系列編號:

    F174
  • 定價:

    360元
  • 作者:

    希行
  • 相關作者:

    設計風繪
  • 頁數:

    320頁
  • 開數:

    14.8x21x1.6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50903
  • 出版日:

    20250903
  • 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
  • CIP: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舉賢令下,各地墨徒應召而來。
可經過數年離散、潛藏,今非昔比,
往日親如家人、互扶互助的門人皆各有心思。
對此七星並不意外,也不在意,
既是「舉賢」,那方法再簡單不過──
墨門講量力而行,那就大家一起來「量一量」,
比匠工,比製械,甚至比武藝,藝高者勝,
總能令家人們再次好好說話。

墨徒齊聚是為重新凝聚一心,卻也給了人可乘之機。
白樓鎮外,大理寺聞訊有備而來,欲一網打盡,
霍蓮亦悄然潛入,冷眼旁觀。
而外患之外,還有內憂──
當年大難的唯一倖存者現身,
竟指稱七星曾是昔日掌門口中的「小女」?!
七星否認是掌門之女,卻又知曉重寶「鉅子令」下落,
她的身分究竟是呼之欲出,抑或別有玄機?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女力作家希行繼《楚后》之後,
又一擊節稱快之作!
謀天下利,除天下害。
他們各盡其能,傳技教學,為利己也利他。
但聚的利多了,總有人所應、所求也改變了……

文章試閱


第一章
馬蹄疾馳,蕩起塵煙滾滾,荒野上又一群兵馬奔來,為首的一人不待馬停穩就跳下來。「四哥!」他大喊,「陳十呢?」
站在原地出神的梁四子轉過頭,看著來人:「老六啊。」
此時此刻的梁六子可沒有在京城的時候光鮮,兵袍破舊,兵器上血跡凝固斑駁,他看著梁四子肩頭滲出的血跡,罵了一聲髒話:「陳十跑了?」說罷轉身招呼隨眾:「追──」
身後湧來的兵衛們齊吼,馬蹄踏踏。
「停下、停下、停下!」梁四子喝道,再看梁六子,「是我讓他走的。」
梁六子瞪眼:「怎麼?你打不過他,就認輸了?」說著擼起袖子,拔出長刀,「他還沒跟我打呢!要走也得打過我這一關!」
梁四子伸手把他的刀奪下來:「發什麼癲?我都說了,是我讓他走的。」
梁六子神情愁苦:「四哥,你心軟放走他,這邊就真的沒人管了。」
梁四子說:「他一個人在這裡其實也沒用,要錢沒錢,要東西沒有東西,要人也沒人……」
梁六子急急說:「我和五哥進京,真的跟兵部催促了,兵部也說了,一定會報上去,盡快給我們批下來錢和人手。」
盡快……梁四子看看天邊,再看地上的青草,梁六子去京城報請的時候,地上草漸黃,如今黃草已經嫩綠,錢沒有,人沒有,什麼都沒有送來。
「應該快了吧。」梁六子小聲說。
梁四子對他笑了笑,點點頭。不管快還是慢,他們又能如何?只能等。
「陳十說他去找人了。」他說,「等他當了掌門,有人有錢,就來幫忙修復城防。」
墨門掌門嗎?那還真是一呼百應有人有錢,如不然當初晉王也不會招攬他們……念頭閃過,梁四子和梁六子神情複雜。
被晉王招攬謀逆的墨門,很早以前就在北海軍這邊做工了,這樣說的話,朝廷和世人懷疑他們跟墨門勾結,還真是沒懷疑錯。
「陳十說了,他們北堂跟掌門不一樣,先前為晉王走卒,是掌門一人所為,北堂是不同意的。」梁四子低聲說,「他這次去爭當掌門就是為了撥亂反正。」
梁六子看他一眼,嘀咕一聲:「四哥你這麼信他?他要是不回來呢?他當了掌門,有人有錢,還來我們這地方做苦工?再被官府認出身分,抓起來……他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梁四子握著手中的刀,看看前方又看看身後。「我們做我們能做的,別人怎麼樣是別人的事。」他說。
梁六子要說什麼,身後再次馬蹄疾響。
「四將軍──」來人大聲喊,「急報!急報!夷荒人出現在北寨口外──」
梁六子的話化作一聲怒吼:「這群野人又來了!」
梁四子已經翻身上馬。「老六,你即刻領兵去援助。」他喊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不能讓夷荒人突破北寨口!」
梁六子吼聲應是,翻身上馬,舉著長刀呼喝兵衛:「跟我來──」
嫩草在荒野上蔓延,但越往北越稀少,地面上枯草厚重,在幾場春天的狂風掀翻它們之前,地下的嫩草無法冒出頭。
一群黑壓壓的人,騎著馬匹在荒野上緩緩而行,雖然動作很慢,但馬蹄所過,將枯草都掀翻了。他們並沒有統一的鎧甲,身上穿著獸皮、布衣不等,似乎有什麼就穿什麼,手裡拿著的兵器也各不相同──巨大的鐵錘、石斧,以及樹幹做的木叉。
這是北境深處遊蕩的夷荒人,之所以有「荒」這個字,是因為他們宛如未開化的野人。
對於野人來說,草原和山林深處是能提供生存的樂園,但這不包括冬天和開春的時候,這時候動物冬眠深藏,樹木休眠未有果實,他們缺少避寒的衣物,缺少果腹的食物,野獸的本能讓他們尋找生存的機會,他們循著南方溫暖的風、鮮美的食物味道出沒,不過本能也會讓他們趨吉避凶。
當看到前方遙遙出現一座關口的時候,走在最前方的夷荒兵士抬手示意,人馬都停下來。
雖然從關口方向傳來食物的誘人氣息,雖然關口外也只是一片鋪蓋著荒草的平地,但狩獵經驗豐富的夷荒戰士能察覺到危險。同時隊伍裡也有人喊起來,手中的木叉揮動,他在告訴大家曾經在這裡遇到過危險,那看起來普通的地面上藏著凶猛的陷阱。
隊伍因此變得躁動,有人想要後退,但有人不同意──食物就在眼前,難道因為危險就退走?在山林裡打獵還有危險呢!如果不能帶回食物,這個春天怎麼熬過去?
最終,生存的需要讓大家達成一致,還是要試一試。一隊最勇敢的兵士被挑選出來,舉著兵器,催著自己的戰馬呼嘯著向關卡這邊衝來。
當十幾匹馬踏上一片荒草的時候,地面上猛地冒出一排鐵扦,刺穿了馬蹄、馬腿,馬兒嘶鳴撲倒,馬背上的兵士被甩下來……
這沒有什麼,沒有了馬匹,戰士們靠著雙腿也能衝殺。在被甩下來的半途中,兵士們嘶吼著調整了姿勢,舉起了兵器,但他們沒能落地,就在鐵扦刺穿馬腿的同時,地下又是一聲怪異的呼嘯,一張張木架挾裹著枯草翻起來。跌滾的兵士下一刻撞在了木架上,發出慘叫──木架上亦是遍布鐵扦,伴著巨大的起落衝擊,將滾來的兵士瞬時穿透。一個個雄壯的兵士宛如死鼠一般被釘在了木架上,血淋淋而下,染紅了木架、地面。
後方的夷荒人發出尖銳的吼叫,有憤怒、有悲痛,也有難掩的恐懼,有馬蹄踏踏向後退去,但也有瘋狂的兵士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有兵士瘋狂地去擊打釘死同伴的木架,看起來簡陋的木架釘人時堅硬如鐵,被拉扯的時候柔軟如絲,隨著拉扯變長、變寬、歪斜,但卻始終扯不散;有兵士尋找另一個方向衝過去,馬也再次被鐵扦刺穿,他機敏地控制住沒向前撲倒,自己則站在了馬身上,前方果然沒有木架子彈出來,但當他小心翼翼試探著一腳落地,地面下瞬時冒出一排鐵扦,兵士慘叫著,與戰馬一樣的下場。
幾次三番後,看著前方同伴的屍體宛如豎起一道牆,夷荒人的恐懼漸漸擴大,他們嘶吼著,但衝上前的人越來越少,還有不少人開始向後退,眼中熄滅了狩獵的欲望。
面對這樣的防護陷阱,就算衝過去,又有多少能存活?再看前方那關口城牆上隱隱已經有兵士肅立,弓弩森森,衝過去的寥寥兵士又將喪生在弓弩之下。夷荒戰士凶猛,可以一抵十,但以一抵數十完全是送死。首領身邊圍繞著的兵士紛紛勸說,去尋找其他的地方,講述著先前某個部落就是合族都葬送在這樣的陷阱之下,祭司們招魂的時候,亡靈們還在警告,遇到這種陷阱圍繞之地不宜狩獵。
首領也生了退意,但就在此時,幾個拚命搖晃木架的兵士身形猛地一甩,一個木架竟然被拔了出來,伴著兵士和木架一起甩飛,一個圓滾滾的鐵器掉落,砸在兵士的頭上,兵士嚎叫一聲,只是雖然疼,但沒有再受到其他的攻擊。與此同時,地面上響起密集的咯吱咯吱聲,遠處尚未踏足的地面鑽出密密的鐵扦,日光下閃耀著寒光。
這突然的場面讓喧囂的夷荒兵士們一凝,齊齊向後退了一步,但地面上的鐵扦可怕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現,如果提前看到了,它們也沒有那麼可怕……
怎麼回事?夷荒首領一雙眼瞇起,耳邊似乎響起了神靈的祝福。他抬手一揮,又一群兵士出列,雖然臉上帶著驚恐,但嘶吼著向前衝去,避開了冒出來的鐵扦,也沒有木架從地上彈起來,一步、兩步、三步……
站在夯土城牆上,梁六子狠狠一拍,塵土飛揚。「又他娘的壞了!」他罵道。
旁邊的老兵滿面滄桑,說:「我們巡查的時候也發現了,幾個零件脫落了,我們還特意找了鐵匠按照這個樣子新打了安上,怎麼……」怎麼不管用啊?
「孫爺,那幾個鐵匠說了,什麼……牽頭髮、動全身什麼的,說壞了也不只是這裡壞了,可能整體都要重修,他們做不來。」旁邊的副將說,「你還不信──」
那老兵啐了一聲:「我他娘的哪裡懂這個!信還是不信,不是都修不了嗎?」
梁六子一聲吼,打斷他們的爭執:「少廢話,那群孫子過來了。」
果然,隨著幾個兵士試探過沒有陷阱之後,越來越多的夷荒兵衝過來,越來越近,掀起了塵土飛揚,裹挾野獸般的吼叫,站在城牆上都能感受到地面顫抖。
「別管那些木頭、鐵扦了,我們自己就是最堅實的屏障!」梁六子吼道,舉起一把重弓,「給我殺──」
伴著吼聲,他手中一弩三箭飛了出去,隨著他的三箭,城牆上箭如雨。
最前方的夷荒兵馬再次跌滾,馬中箭,人被穿透,但在他們身後,鐵刀、石斧、削尖的長矛也如雨一般飛向城牆,城牆上也不斷有兵士跌落。
廝殺聲鋪天蓋地。

人馬如潮水一般撲向城牆。
這是第幾波潮水已經記不太清了,城牆上的血跡宛如無數浪花拍打,而人浪也從最初的丈外到城牆下,現在則已經到了城牆上,堆積的屍首成了攀爬的階梯。
衝上城牆的夷荒兵宛如巨人,就算手中沒有了兵器,揮動著手臂,也能將兩、三個周兵撲倒。但旋即會有四、五個周兵撲上來──三個對付不了一個夷荒人,那就四個、五個,夷荒兵發出一聲吼叫倒地。
一次又一次,當天邊落日餘暉消失的時候,餘下的寥寥幾個夷荒兵士發出吼叫,這一次不再是衝上來,而是轉身向暮色沉沉的天邊奔去。
他們發出淒厲的吼叫,古怪的曲調似乎在哀悼死去的同伴,以及警告其他人。
「莫要來這裡,莫要來這裡。」
「這裡有凶猛的魔鬼,這裡有無盡的深淵。」
「死去的靈魂啊,快跟我回家鄉。」
「莫回頭,莫回頭。」
城牆上,一個熟悉夷荒人的老兵嘶啞著將夷荒兵的話喊出來,然後發出一聲大笑:「快跑吧,龜孫子們!滾遠點,別再來了──」
他也想唱點什麼,但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佝僂了身形,身上斑駁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他佝僂著身子轉過身。
「弟兄們,我們守住了……」他轉過身,聲音漸漸沉寂。停止了廝殺的城牆上,火在燃燒著,屍首堆積著,而還活著的弟兄卻只有十幾人。
有人撐著兵器站著,有人靠坐在屍首上。
「六將軍──」老兵喊,看著坐在屍首上的將官。
梁六子垂著肩、垂著頭,雙手握著一把斷了一截的長刀,坐在夷荒兵屍首上,一動也不動。
隨著老兵的喊,其他倖存的兵衛都湧到梁六子身邊,燃燒的火照耀著他們悲痛的面容。
「還沒死呢!」梁六子說,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圍過來的兵衛們頓時笑了,眼中有淚光閃閃。「小六子你可嚇死我了。」老兵更是不客氣地罵。
「死了又有什麼可嚇人的?」梁六子說,「老孫你也是活了一把年紀了,沒見過死人啊。」
見過啊,尤其這幾年見得更多。老孫看著四周的屍首,這裡躺著的都是前一刻還一起說說笑笑的同袍,死人見得再多,每見一次,都依舊是心如刀割。
梁六子撐著半截刀,慢慢地站起來,看了看前方逃遠的夷荒人,再看了眼身後,身後遠處的夜色裡似乎有星星墜落在大地上,那是北地的城池村鎮。
在更遠處,還有看不到的更璀璨的夜色。
他咧開嘴笑了。「傳,捷報。」他說,「北寨口安穩無憂。」
兵衛們齊聲吆喝:「捷報!」「捷報!」

幾場春雨後,太陽一晒,京城衙門窄小的廳房內有些悶熱。
「真是苦。」一個官吏抱怨,「冬天冷,夏天悶熱,秋天晒,現在連春天都沒幾天舒服日子。」
另一個官員將一摞剛送來的信報放在桌案上,嘆口氣。「當吏就是牛馬命啊!」他說,「快別抱怨了,幹活吧,否則又要挨罵。」
抱怨的官吏看著再次堆滿桌案的信報,一臉愁苦:「怎麼這麼多?真是不想活了。」
話雖然這樣說,幾個官吏還是動手分類整理信報。
「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東西。」一個官吏說,只看個開頭都沒興趣看下去,用信報搧風。
另一個官吏忽地嗨了聲:「北海軍有封捷報。」
其他官吏好奇問:「什麼捷報?」沒聽說有跟哪裡打仗啊,四海昇平。
那官吏已經打開看了,發出一聲笑:「北海軍,說是夷荒人來侵擾,擊退了他們。」
那不是應該的嗎?四周的官吏們頓時失去興致。
「這也值得報捷報?」一個官吏一副了然的樣子,指了指文書,「看看,是不是要錢?」
那官吏撫掌哈哈笑:「說對了,果然是。」他看著文書念,「城防緊急,請儘快撥付修長城防護款。」
廳內官員們笑著搖頭:「這種把戲咱們見多了。」
不過好像也有人不知道的,有人出聲好奇問:「什麼把戲?」
「什麼把戲?你是新來的嗎?這個都不知道──」一個官吏不耐煩說,循聲轉頭看是哪個傻子。入目黑衣金線閃閃,官吏頓時一抽氣,打個嗝,人也向後登登退去,撞在其他官吏身上,其他官吏哎呀連聲,也轉過身,待看到來人,紛紛也是向後退。
廳內瞬間凝滯。
朱川看著擠在一起的官吏們,眨了眨眼,問:「是什麼啊?我新來的,不知道。」
一個官吏終於回過神,忙笑著施禮:「朱大人您來了?有什麼吩咐?」又忙向內指,「我這就帶您去見侍郎大人。」有什麼麻煩就讓侍郎大人頂著吧。
但朱川抬手按住他肩頭。
「我沒吩咐,我就路過,進來看看。」朱川說,「什麼把戲?快告訴我啊,別不好意思啊,難道要我帶你回都察司說?」
那可要了命了!官吏再無遲疑,忙說:「是誇功索賞,那些當兵的就喜歡耍這個小聰明。」要死就死在當場吧。他一口氣說完,將信報遞上,繃緊了身子。
朱川接過看了眼,嘿一聲笑了,用信報拍著他肩頭:「不錯、不錯,這還真是個小聰明。」說罷扔下信報,轉身走了。
廳內諸人一直等到視線裡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也沒有看到有黑壓壓的都察司衛衝進來抓人,等到院落裡其他官吏走來走去,好奇問他們為什麼都站著不動也不說話,才一口氣緩過來。
沒事了、沒事了。
「肯定沒事。」一個官吏此時醒過神,「你們忘記了?梁……那誰出身北海軍,這可是他最想抹去的痕跡。」自然也不會因為調侃北海軍找他們麻煩,說不定也要趁機找北海軍麻煩呢!
廳內的官吏們都釋然了。「快快,幹活。」「把這些分好的給各司送去。」
兵部衙門恢復了日常忙碌,朱川也回到了都察司,將北海軍捷報告訴了霍蓮。
「邊境長城好像的確該修了,最近兩年戰事越來越頻繁。」朱川低聲說。
霍蓮嗯了聲,沒有說話,只看著眼前的桌案。桌案上擺著一卷記錄,這是安插在一位官員家中的樁子送來的,記錄著官員夜晚床上說的私密話,他需要從中找出有用的訊息,然後記在腦子裡,待某一刻皇帝需要的時候拿出來。
朱川遲疑一下,再次說:「要不,都督你說句話?」
他或許不知道當兵的那些小聰明,但作為邊境守兵出身的他,很清楚也很知道上頭官員們的那些把戲,一件事到了他們手裡,立刻能辦的也會拖上一年,好像不拖著立刻就辦了,體現不出他們的重要性。
聽到這句話,霍蓮抬起頭,一雙眼幽深地看著朱川。
「我說話?」他說,「你忘記了我是什麼身分嗎?」他伸手輕輕拂過自己的衣袍。「我們可是世人眼裡的陰兵,我說話,是要死人的。」
朱川忙擠出一絲笑:「我說笑呢!」不待霍蓮再說話,忙轉開話題,「都督,劉宴出京了。」
霍蓮哦了聲。
他這種身分的不能輕易離開京城,劉宴也是如此,現在出京……
「看來他負責盯著的那件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