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印度末代帝國:1857年德里戰役揭開蒙兀兒王朝的覆滅

原文書名:The Last Mughal: The Fall of a Dynasty: Delhi, 1857


9786267520895印度末代帝國:1857年德里戰役揭開蒙兀兒王朝的覆滅
  • 產品代碼:

    9786267520895
  • 系列名稱:

    Historia歷史學堂
  • 系列編號:

    MU0065
  • 定價:

    840元
  • 作者:

    威廉.達爾林普William Dalrymple
  • 譯者:

    鄭煥昇
  • 頁數:

    640頁
  • 開數:

    15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未定
  • 出版日:

    未定
  • 出版社:

    馬可孛羅(城邦)
  • CIP:

    737.05
  • 市場分類:

    外國史地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史地類
  •  

    ※缺書中
商品簡介


蒙兀兒帝國的衰落,恰逢印度與歐洲人緊張局勢加劇,
最終引發一場血腥叛亂。
對達爾林普來說,這只是一場「起義」。
透過聚焦於札法爾國王這個人物,
講述了這場動盪而複雜的政治、文化和宗教衝突的故事。

▏榮獲達夫庫柏歷史與傳記獎(Duff Cooper Memorial Prize)
▏入圍山繆強森書獎(Samuel Johnson Prize)候選名單
▏書評網站Goodreads 8,255人4.2顆星高度評價
▏收錄逾60幅精緻彩圖

要了解印度與大英帝國,不可不讀。——《每日電訊報》

一八六二年十一月一個霧濛濛的下午,仰光,一具裹著屍布的屍體在一小隊英國士兵的護送下,被送到了監獄圍牆內的一座無名墳墓中。正如負責的英國專員所言,「不會有蛛絲馬跡可讓人認出末代蒙兀兒皇帝的長眠之處。」

最後一位蒙兀兒皇帝巴哈杜爾.沙.札法爾二世是位神祕主義者、造詣深厚的詩人和技藝精湛的書法家。儘管其先祖控制了印度的絕大部分地區,但年邁的他卻只是名義上的國王。儘管被東印度公司剝奪了實際政治權力,他依然創造了一個無與倫比的輝煌宮廷,並引發了現代印度歷史上或許是最偉大的文學復興。

一八五七年,札法爾批准自己的印度軍隊發動叛亂,從而將一場軍事叛亂發展成為十九世紀任何帝國所面臨的最大起義。德里圍城戰,是英國統治印度期間的史達林格勒攻防戰,雙方拚死搏鬥,哪一方都不能退;更是英帝國史上最恐怖的事件之一,雙方都有數千人喪生。當英國人占領這座城市,並在接續的九十年中控制了次大陸後,數萬名印度人被處決,其中包括札法爾的三個兒子。經過四個月的圍困,曾是文化輝煌、文人薈萃的德里,淪為杳無人煙的廢墟。札法爾被判流放到緬甸,最後在那裡去世。而他是可追溯至十六世紀的蒙兀兒王朝的最後一位統治者。

獲獎無數的歷史學家威廉•達爾林普爾根據開創性的、以前未被發現的烏爾都語和波斯語手稿,對此一決定性事件過程進行了有力的複述,這些手稿包括印度目擊者的陳述,以及德里圍城期間法院、警察和行政部門的紀錄。《最後的蒙兀兒王朝》是一部啟示性的作品,首次從印度視角呈現德里陷落,其核心內容既包括札法爾所描繪的耀眼首都,也包括那些悲慘地捲入歷史上最血腥動亂的個人故事。

這是部令人震驚的血腥十九世紀印度及末代蒙兀兒王朝統治時期的歷史。

作者簡介


威廉.達爾林普 William Dalrymple
蘇格蘭人,在福斯灣(Firth of Forth)邊長大。二十二歲出版廣受好評的暢銷書《世外桃源》(In Xanadu)。《精靈之城》(City of Djinns: A Year in Delhi,中文版由馬可孛羅出版)榮獲庫克旅行文學獎(Thomas Cook Travel Book Award)及《週日泰唔士報》年度英國青年作家獎。《末法時代》(The Age of Kali)贏得法國星盤獎(Prix d’Astrolabe),《白蒙兀兒人》(White Mughals)則獲2003年沃夫森史學獎(Wolfson Prize)和蘇格蘭年度圖書獎。《最後的蒙兀兒王朝》(The Last Mughal)入選山繆強森書獎(Samuel Johnson Prize),並榮獲庫伯紀念獎(Duff Cooper Memorial Prize)。最新出版的《大亂局》一書,獲美國前總統歐巴馬選為2019年十本最喜歡的書。
2018年獲英國人文社會科學院(British Academy)頒贈院長獎章。他目前同妻子和三個孩子住在德里市郊的農莊,為印度年度文學盛會齋普爾文學祭(Jaipur Literature Festival)創辦人與共同總監。

譯者簡介


鄭煥昇
每每能在歷史故事中獲得啟發,覺得歷史的超能力在於為我們消除無知--讓我們知道該感激什麼、憤慨什麼、堅持什麼跟改變什麼——的譯者。近期為馬可孛羅譯有《香料》。
賜教信箱:huansheng.cheng@gmail.com

書籍目錄


插圖一覽表
地圖
人物表
誌謝

引言
一 棋子國王
二 信士與異教徒
三 不穩定的平衡
四 風暴逼近
五 復仇之主的劍
六 毀滅與暴亂之日
七 岌岌可危
八 血債血還
九 局勢逆轉
十 格殺毋論
十一 死人城
十二 蒙兀兒末代皇帝

詞表
註釋

推薦序/導讀/自序


一部引人入勝的傑作……《最後的蒙兀兒王朝》的每一章都有著歷史的回響,至今仍極具重要的現實意義。——《紐約書評》

讓人愛不釋卷的傑作。——布萊恩•厄克特《紐約書評》

達爾林普巧妙重現印度兵譁變前夕緊繃的平衡,以輕快俐落的手法帶領我們認識亂事爆發前的印度情勢……了不起的成就。——《泰晤士報》

要了解印度與大英帝國,不可不讀。——《每日電訊報》

生動有趣且錯綜複雜……非常出色的一本書,以其孜孜矻矻的研究、敘事長才、充滿想像力的同情有別於他作。——《倫敦晚旗報》(Evening Standard)

研究深入,文筆優美……這是對一八五七年德里事件最令人辛酸的描述。——《國家》

本書有太多值得欣賞的地方——歷史研究的深度、精美而令人回味的寫作、與晚期蒙兀兒印度文化世界的非凡融洽關係。就許多方面來看,這也是一部極為人道和平等的歷史……這更是一部富有同情心的學術傑作。——大衛•阿諾德,《泰晤士報文學增刊》


引言
一八六二年十一月,仰光,某個霧濛濛且潮濕的冬日下午四點,雨季剛結束不久,一群人數不多的英國軍人,把一具罩著裹屍布的屍體,護送到監獄大院後部的無名屍墓地。
院牆圍繞的監獄位在可俯瞰褐濁仰光河水的高處,往山上不遠則聳立著仰光大金塔(Shwe Dagon pagoda)的大金頂。院牆周遭坐落著英軍在仰光剛蓋好的永久性兵站,仰光則是十年前被英國人攻下、燒燬、占領的泊地、朝聖城。這位政治犯──死者被提及時的稱呼──出殯時,有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留著鬍子的老毛拉同行。沒有女人獲准參加送葬,幾個來自市集的民眾被武裝警衛隔離於送葬行列之外。他們不知怎麼的竟知道這位獄囚的死訊。但還是有一或兩人突破封鎖線,在屍體放進墓穴之前摸了一下裹屍布。
下葬儀式很簡短。英國當局不只叫人挖好墓穴,還叫人備好大量石灰,以便讓棺材架和屍體都迅速腐爛。念完經過精簡的葬禮禱文後──不准生者哀悼或念頌文──就把泥土倒進墓穴裡的石灰上,而且仔細回填草皮,以便不到約一個月,就了無痕跡,看不出下葬地點。一星期後,英國籍專員,戴維斯(H. N. Davies)上尉,發文到倫敦,報告事情經過,還說:
去看過剩下的政治犯──人數已減少的那些令人厭惡的亞洲籍女眷──發現所有人都很安分。這一家人似乎沒有人因為這位臥病在床的老人去世而大受影響。他顯然死於單純的衰老和喉部麻痺。葬禮當天早上五點斷氣。前國王的去世,對仰光居民裡的穆罕默德信徒,或許可以說毫無影響,說不定只對等待、祈求伊斯蘭最後勝利的一些狂熱份子有影響。大大一圈竹籬笆圍住墓地,籬笆朽掉時,草已再度蓋住埋葬地點,不會有蛛絲馬跡可讓人認出末代蒙兀兒皇帝的長眠之處。
戴維斯所提的政治犯,較貼切的稱呼是巴哈杜爾.沙二世,此人以筆名札法爾為人所知,札法爾一詞意為「勝利」。札法爾是末代蒙兀兒皇帝,成吉思汗與帖木兒的直系後裔,也是阿克巴(Akbar)、賈汗季(Jahangir)、沙迦罕(Shah Jahan)的直系後代。他生於一七七五年,當時英國人仍是印度境內相對來講較不成氣候且主要在沿海地區活動的勢力,從位於印度沿岸的三個飛地往內窺探。他在世時目睹自己的王朝沒落到令人無地自容的地步,英國人則從任人宰割的商人搖身一變成為咄咄逼人的擴張主義軍事強權。
札法爾遲遲才登上王位,接替父王之位時已六十五歲左右,那時,要扭轉蒙兀兒人的政治頹勢已不可能。但他還是在德里找了一批才智出眾之士輔佐其治國。他是他的王朝裡最有才華、最寬容、最受喜愛的人士之一:書藝精湛,針對蘇非主義寫了思想深邃的著作,一視同仁贊助細密畫家,打造了匠心獨具的庭園,業餘從事建築建設。最重要的,他是非常投入的神祕主義詩人,不只用烏爾都語、波斯語寫詩,還用布勒傑語(Braj Basha)和旁遮普語寫,部分拜其獎掖之賜,印度迎來堪稱其現代史上最偉大的文學復興。札法爾是極富魅力且成就斐然的嘎札爾(ghazal)抒情詩人,而且為印度前兩大抒情詩人,競比高下的加利卜和札烏克,提供了大展身手的舞台──札烏克是蒙兀兒桂冠詩人,其之於加利卜,猶如薩利耶里(Salieri)之於莫札特。
英國人逐步接收蒙兀兒皇帝的權力,把他的名字從硬幣上移除,連德里城本身都完全納入掌控,最後擬出欲將蒙兀兒人完全趕出紅堡的計畫,而皇宮則執迷於追逐最精妙的嘎札爾,即最上乘的烏爾都語對句。政治天空日益黯淡之際,宮廷沉迷於由歡樂園、交際花和吟詩大會(mushaira)、蘇非派祈禱儀式和拜訪蘇非派導師(pir)所共同構成的最後美好時光裡,文學、宗教方面的抱負取代了政治方面的抱負。
針對此時期紅堡所做距離最近的專門記錄,係一位為英國特派代表撰寫新聞者所寫的宮廷日記。此日記如今收藏於印度的國家檔案館,逐日詳載了札法爾的生活。這位末代皇帝似乎是個舉止無可挑剔的慈祥老人,即使受到英國人極粗魯無禮對待時亦然。他每天命人將橄欖油塗抹在他腳上以緩解疼痛;偶爾打起精神去逛逛庭園,出門打獵或舉辦吟詩大會。每天晚上在「享受月光」、聆聽歌手唱歌或吃新鮮芒果中度過。在這期間,這個老皇帝一直竭力防止他的年輕小妾出軌,其中一個妾被最著名的宮廷樂師搞大了肚子。
然後,一八五七年五月某個早上,三百名來自密拉特(Meerut)的叛變印度兵(sepoy)和騎兵騎馬入德里,把城裡所能找到的基督徒男女老少全部殺掉,宣布札法爾為他們的領袖和皇帝。英國人不喜歡札法爾,已奪走他的世襲財產,幾乎每日羞辱他。但札法爾也不是天生的造反派。對於自己身不由己成了大叛亂的名義領袖,他深覺不安,但又幾乎別無選擇。從一開始他就強烈覺得這場大叛亂恐怕成了不事:一支由無餉可領的農民兵組成的軍隊,本身亂無章法且無軍官領導,卻要對抗世上第一軍事強國的武力,儘管東印度公司的印度籍新兵大部分已於不久前叛變,改效忠於該公司的孟加拉軍(Bengal Army)。
文風正盛的蒙兀兒都城,一夜之間變成戰場。沒有哪個外國的軍隊能出手助叛軍一臂之力,而且叛軍彈藥不多,缺乏資金,物資甚少。英國人從位於德里嶺的高處據點竭力包圍德里,但鄉村的混亂和無政府狀態,對德里所起的封城效果,其實比英軍強上許多。糧價攀升,供給迅即大減。不久,德里居民和印度兵都處於挨餓邊緣。
圍攻德里之役猶如英國統治印度時期的史達林格勒戰役:雙方都力戰到底,任一方都不能撤退。死傷無法想像,雙方戰士都被逼到身心極限。最後,一八五七年九月十四日,英國人和其徵集錫克人、帕坦人(Pathan)倉促組建的軍隊發動強攻,拿下蒙兀兒都城,大肆洗劫,屠殺許多城民。光是在庫查切蘭(Kucha Chelan)馬哈拉(muhalla),就有約一千四百名德里城民遇害。十九歲英國軍官愛德華.維巴特記載道,「上頭發出一個活口不留的命令」。
簡直就是謀殺……最近我看過許多殘忍可怕的景象,但昨天親眼目睹的一個景象,我真希望以後不要再看到。女人全獲饒命,但她們看著自己丈夫、兒子遭殺害時發出的尖叫聲,讓人痛徹心扉……說真格的,我這人沒有憐憫之心,但當某個灰白鬍子的老頭子被帶過來,當著你面被槍殺,我想只有鐵石心腸的人能無動於衷看著這一切。
保住性命的城民被趕到鄉下自生自滅。德里成了空蕩蕩的廢墟。皇族乖乖投降,但皇帝的十六個兒子,大多遭俘、遭審判,然後吊死,三個兒子先是主動放下武器,然後被要求脫光衣服,接著被冷血槍殺,「二十四小時裡,我解決掉韃靼人帖木兒之家族的主要成員,」上尉威廉.霍德森於次日寫信告訴其姊妹。「我不是殘酷之人,但老實說我的確很高興有這機會替世間除掉這些壞蛋。」
札法爾成了給訪客觀賞的展示品,據某英國軍官的說法,「像籠中野獸」展示。前來參觀的人,包括《泰晤士報》通訊員威廉.霍華德.羅素(William Howard Russell)。有人告訴他,這個囚犯一手策畫了對西方殖民主義最嚴重的武裝抵抗。羅素寫道,他是個「腦筋遲鈍、眼神不定、神態恍惚的老頭子,耷拉著虛弱的下唇,只見牙齦,沒有牙齒」。
他真是那個曾構想出恢復大帝國之宏圖大計的人、挑激出世界史上最大規模譁變的人?他從頭到尾沒說話;日日夜夜不出聲坐著,眼睛盯著地上,好似渾然不察他當下淪落的處境……他的雙眼透露出老耄之人遲鈍、迷糊的神態……有人聽到他念著自己的詩句,用燒過的樹枝在牆上寫詩。
羅素對加諸札法爾的罪名心存懷疑,寫道:「他被罵不知感恩,造他恩人的反。」
他無疑是個虛弱、殘酷的老頭子;但這個人眼看著祖先的疆域被逐漸從他手裡奪走,最終落得只有空銜、空虛的府庫、滿是窮公主的皇宮,說這人不知感恩,那就十足的荒謬……
然後,次月,札法爾在他破敗的舊皇宮裡受審,被判流放。他坐上牛拉車,離開他心愛的德里。傷心的末代蒙兀兒皇帝和他所心愛的一切分隔兩地,一八六二年十一月七日星期五,死在流放地仰光,享年八十七。
札法爾一離開,他所用心培養、示範的脆弱宮廷文化跟著徹底垮掉。誠如加利卜所指出的,「這些東西全跟著這個國王人去燈滅」。札法爾去世時,他的皇宮,即紅堡,已有許多地方、連同他所心愛並美化過的蒙兀兒德里城的數大片區域,被拆掉。與此同時,紅堡裡的主要居民和廷臣──詩人和皇子、毛拉和商人、蘇非派信徒和學者──已大半遭捕並吊死,或遭驅散、流放,其中許多人被流放到英國統治當局在安達曼群島特別興建的新勞改營裡。獲饒命者,落得抬不起頭的貧窮處境。加利卜是舊皇廷的少數倖存者之一,誠如他所哀嘆的,「遭罷黜者的男性後代,未成為刀下亡魂者,每月有五盧比的津貼。女性後代,如果老的,淪為老鴇;如果年輕,淪為妓女。」
這個城市變得如同荒漠……老天作證,德里已不是城市,而是營地,永久性兵站。沒有堡壘,沒有城市,沒有市集,沒有水道……使德里有生氣的四樣東西──紅堡、每日聚集於賈瑪清真寺的群眾、每週到朱木拿橋一次的走動、每年一次的花男盛會──全都消失了,德里怎還能存在?在印度國土上,的確(據說)曾有一個叫那名字的城市……

我們砸碎了酒杯和酒瓶;
如今,對我們來說,它成了什麼,
如果從天上落下的雨
竟都變成玫瑰紅的葡萄酒?

末代蒙兀兒皇帝巴哈杜爾.沙二世是本書的主角,但本書與其說是札法爾的傳記,不如說是對以他為化身之德里城的描繪,對蒙兀兒都城之最後時光和其最終毀滅於一八五七年大劫一事的記述。那是我過去四年所潛心研究並化為文字的故事。含有札法爾書信和其皇廷記錄的檔案,可在倫敦、拉合爾、乃至仰光找到。但大部分材料仍位在德里。那是札法爾的故都,二十多年來一直縈繞我腦海、叫我念念不忘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