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論女性

原文書名:On Women


9786264193146論女性
  • 產品代碼:

    9786264193146
  • 系列名稱:

    文化思潮
  • 系列編號:

    BA00211
  • 定價:

    400元
  • 作者:

    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
  • 譯者:

    黃妤萱
  • 頁數:

    240頁
  • 開數:

    13x21x1.2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未定
  • 出版日:

    未定
  • 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
  • CIP:

    544.5
  • 市場分類:

    人文社會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法律.社會.政治
  •  

    ※缺書中
商品簡介


蘇珊·桑塔格無畏、深刻的思想集結
顛覆傳統女性主義,挑戰性別框架

「璀璨而敏銳的智慧。」——《星期日泰晤士報》(The Sunday Times)
「大膽且充滿挑戰性。」——iNews
「《論女性》展現了一顆強大的思想之心與同樣堅定的個性。」——《先鋒報》(The Herald)
《論女性》收錄的文章與訪談寫於二十世紀七ま年代、第二波女性主義運動風起雲湧之際,文中思想從未因時間流逝而失去銳度。當別的知名女作家對女性運動冷眼旁觀,桑塔格卻直視女性存在的本質問題,發出批判之聲。
在桑塔格的文章中,死亡如影隨形——毫不留情地剖析美貌的暫時性、揭露衰老的雙重標準:「在這個社會裡,美貌就是女人的事業,是她們被奴役的舞臺。女性之美只有一道標準:保持女孩的樣貌。」桑塔格不僅檢視女性的痛苦,更大膽提出突破性解方——她鼓勵女性「顯得粗魯、尖刻,甚至沒有魅力」,以澈底顛覆傳統性別規範。
她的終極願景是一個「中性的社會」、性別類別被打破、每個人擁有多元存在的自由。這樣的思想不只震撼當時,更為今日的性別政治提供獨特視角。《論女性》展現桑塔格大膽自由又嚴謹的思想,她拒絕簡化複雜問題,直面女性經驗的全部矛盾與可能性。

もももももももももももも

「這些篇章的確已有近五十年的歷史了,但幾乎沒有讓人興起『那是他們那時代才如此』這種稍稍不以為然的念頭,今天重讀這些篇章卻只讓人驚嘆於其早熟超前的天才見解。裡頭完全沒有現成概念,絕不拾人牙慧——內容絕無淪為說教或空話之虞。本書文章讓我們見識到作者是如何運用自己的宏大智慧,犀利闡釋在美國、美洲乃至於全世界身為女性的政治與美學。……..

……..對我來說,《論女性》和桑塔格整體作品的秘寶就屬其中收錄的訪談了,因為這些訪談為多元風格和思想開創了寬廣空間,內容也反映出她對自我多元價值的信念。『作為知識分子就得重視多元化的內在價值、重視擁有批判空間(社會內部提出批判、反對的空間)的權利,』她在日記中如此寫道。讀者們能在訪談中察覺一種仍然嚴謹卻更加大膽、更自由且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的聲音。我們得以再次傾聽她早期文章中的熱切戰鬥精神,也能聽見她對於回應、挑戰、詳述、思索的意願;聽見她是如何拒絕接受過度簡化的答案或自以為是的態度。我們能感受到驅使她持續思考的渴望。而儘管我們之間橫亙著漫長且不斷增長的時間距離,我們仍能感受到桑塔格那股要求我們永不停止與她一同思考的力量。」--梅薇.艾姆瑞(Merve Emre)/摘錄自書中「引言」


作者簡介


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 1933-2004):
著有大量非虛構類作品,代表作有開創性的論文集《反詮釋》。亦著有多本小說,其中《在美國》獲頒美國國家書卷獎。

蘇珊・桑塔格其他著作:

虛構類
《恩主》
《死亡之匣》
《我等之輩》
《世風》
《火山情人》
《在美國》

論文
《反詮釋》
《激進意志的樣式》
《論攝影》
《疾病的隱喻》
《土星座下》
《愛滋病及其隱喻》
《重點所在》
《旁觀他人之痛苦》
《同時:桑塔格隨筆與演說》

電影劇本
《食人者雙重奏》
《卡爾兄弟》

戲劇
《床上的愛麗絲》

日記
《重生:蘇珊・桑塔格日記與筆記(1947-1963)》
《心為身役:蘇珊・桑塔格日記與筆記(1964-1980)》

文選集
《蘇珊・桑塔格讀本》


譯者簡介


黃妤萱:
畢業於臺灣大學翻譯碩士學位學程。現為(遊戲)本地化譯者、自由譯者,喜從字句間汲取新知與故事,期許有朝一日累積等身譯作。譯有《紅王子:一位貴族的秘密人生與流轉中的近代歐洲認同》、《希特勒神話的意象與真實》、《當代戰略全書2.強權競爭時代的戰略》、《生存、戰鬥、活下來!》、【東歐百年史.全3冊】《共同體的神話》(合譯)等書。

譯作賜教、工作邀約:YYuHsuanHuang@proton.me


書籍目錄


引言

衰老的雙重標準
女性的第三世界
女性之美

誘人法西斯
女性主義與法西斯主義
《沙爾曼甘迪》訪談

出處說明


文章試閱


衰老的雙重標準

「你幾歲?」誰都可能提出此問。回答者是個女人——「特定年齡」的女人,法國人總會小心翼翼地這麼說。答案從二十出頭到五十多歲都有可能。如果問題無關個人——只是她申請駕照、信用卡、護照時必填的資訊,那她大概會逼自己照實回答。填寫結婚證書申請表時,若未來的丈夫年紀稍輕,她可能會渴求為自己減去幾歲;但大概不會這麼做。爭取工作時,女人的勝算往往部分取決於「適齡」與否,若她的年齡不合適,若她自覺能規避懲罰,那她就會撒謊。要是女人是第一次去看新的醫生,被問及年齡的那一刻,大概會讓她感覺特別無所遁逃,她可能會匆匆老實交代了事。但此問若正是人們所謂的私人問題——若提問者是新朋友、泛泛之交、鄰居的小孩,或者是辦公室、商店、工廠裡的同事——那她的反應就更難以預測了。她可能會開個玩笑避重就輕,或者佯裝生氣拒絕回答。「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齡問不得嗎?」或者她會在猶豫片刻之後,尷尬又戒備地照實回答。或者她可能會撒謊。但無論是真相、逃避話題或撒謊都無法緩解這問題帶來的不快。對於過了「特定年齡」之後的女性而言,說出自己的年齡總是一道小小考驗。
若這問題是出自女人之口,那就比出自男人之口少了點威脅性。畢竟其他女性也是可能一起受辱的戰友。她會少一點打哈哈的態度,不再那麼忸怩。但她大概還是不樂意回答,可能不會說實話。除去辦理官僚手續之必要外,凡是對過了「特定年齡」的女性提出此問題者,要不是無視禁忌,就是不懂禮數或刻意挑釁。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一旦女人過了特定年齡——縱使還相當年輕,那就不應再好奇她的確切歲數。童年結束後,女性的出生年份就成為她的祕密、她的私人財產。這是個骯髒的祕密。誠實回答絕非上策。
女性每每道出年齡時所感到的不適,其實並不關乎每個人不時對人類壽數有盡的焦慮意識。沒有人喜歡老去,這是人之常情,男女皆然。凡是提及年過三十五者的年齡,都是在提醒他們,自己大概已遠離生命的開端,反而更鄰近終點。此種焦慮感絕無不合理之處。而真正年事已高者(好比過了七、八旬之後),在自己身心的力氣都不免漸弱之時,也總會感到痛苦和憤怒,這也沒有任何異常。無論如何固執忍耐,高齡無可否認是一道考驗。無論老人多麼勇敢地堅持航行,人生都是一艘漸漸沉沒的船。但老年時客觀、神聖的痛苦,卻不同於年紀漸長時主觀、世俗的痛苦。年老是真正的磨難,無論男女都會有類似經歷。年長的過程卻主要是想像上的煎熬──是一種道德疾病、社會造就的病態,在本質上對女性的折磨要多過於男性。女性尤其會帶著此種厭惡、甚至是羞恥感看待年紀漸長(就算是在真正變老之前)的過程。
這個社會賦予青春年少的情緒特權多少激起了每個人對老去的焦慮。不同於部落、農村社會,所有現代都市化社會都睥睨熟齡的價值,反倒對青春的喜悅大加讚揚。世俗社會崇拜不斷增長的工業生產力與對自然無饜足的侵吞,此種對生命週期的新評價奉青春為圭臬,正是為了這種社會而服務。要想讓人們購入更多商品、更快速地消費和丟棄,世俗社會便必須為生命營造出新的節奏感。人本應最能直接掌握自身需求以及真正能帶給自己快樂的事物,但業者為幸福和個人福祉構築出的商業化形象卻已凌駕此種自我認識;而在這幅為繼續刺激狂熱消費而繪製的景象中,最常用來作為幸福隱喻的就屬「青春」(我堅持認為這是隱喻,不是字面描述。青春是對能量、躁動、欲欲望的隱喻,是「渴望」的狀態)。這種將幸福與青春劃上等號的行為,令人人過度執著於自己和他人的確切年齡。在原始及前現代社會,人們對日期的重視程度要低得多。若我們能將人生劃分為一段段漫長時期,每段時期都有其固定責任與一致的理想(和矛盾),人的確切歲數就成了芝麻小事;一個人的出生年份也就微不足道,甚至不值得打探。大多數活在非工業社會裡的人都不確定自己究竟幾歲,可工業社會裡的人卻經常為數字所困。人們近乎痴迷地在「記分卡」添上自己的年齡,總分過高(但「過高」的標準很低)就是壞消息。在這個時代,人類的壽數實際上越來越長,但每個人在後三分之二的生命裡卻都壟罩在青春一去不返的憂慮之中,令人酸楚。
「青春」的顯赫名聲多少困擾著社會上的每個人。男性也容易因年紀漸長而不時感到憂鬱——像是對工作失去安全感、沒有成就感或未得到足夠回報之時。但男性很少如女性那般因歲數而恐慌。年長對男人的殺傷力沒有那麼大,因為儘管眾人對青春的追捧使男女都在抗拒年齡的增長,但這個社會還存在一套對衰老的雙重標準,尤其嚴厲地譴責女性。社會對男性老化更加寬容,正如它也對丈夫的性不忠更加寬容。男性「被允許」變老,不會受罰,但女性在各方各面則不然。
這個社會給年長女性的回饋比男性更少得多。外在魅力於女人的生命中比在男人的生命中更為重要,可是美貌畢竟與青春年華劃上等號,經受不住年歲的考驗。出眾的心智能力可以隨著年齡增長而越發強大,但少有人會鼓勵女性將自己的心智培養到超越半吊子的水準。因為在世人眼中,專屬於女性的智慧是「永久不變的」,是一種關乎情感、古老而直觀的知識,而累積見識、世俗經歷及理性分析都無法再增長這種智慧,故而活得長久也不保證能讓女性豐富智識。女孩早早就該培養家務技能,不必學習那些會隨著經歷而進步的能力(做愛的才能除外)。才幹、自主、自我控制力被當作「男子氣概」的象徵——青春的消逝不會威脅到這些特質。除體育運動外,多數歸屬於男性的活動都能隨著年齡增長而熟練。「女性氣質」則被視作無能、無助、被動、不與人爭、乖巧。這些特質不會隨著年歲而有長進。
若中產階級男性尚未成就一番事業或賺大錢,就算年紀還輕,他們也會因年紀漸長而感到慚愧(這些男人的慮病症傾向會於中年時加劇,尤其更害怕心臟病發及喪失陽剛之氣)。他們對老化的擔憂與社會要男性「功成名就」(男人的中產階級身分就是由此定義)的可怕壓力有關。女性就很少擔心自己馬齒徒長。女性從事家務外的工作僅是為了賺錢,很少算得上是成就;女性的大多數就業機會也多是利用她們自小培養出的奴性,僅是為了輔佐與依賴,還不能喜歡冒險。她們可以在輕工業從事低技術的乏味工作,這類工作與家事一樣難以作為衡量成功的標準。她們能當祕書、小職員、銷售員、女傭、研究助理、服務生、社工、妓女、護士、老師、接線生——把女人在家庭中的服侍與照護角色搬到公共場域。女性極少擔任主管職,罕有人會覺得她們能擔下大公司職務或政治責任,而需博雅教育的領域也少見女性(除教職外)。她們幾乎碰不得涉及專業、須密切掌控機器或消耗體能的工作,而有受傷風險、帶有冒險感的工作也都拒女性於門外。這個社會認為,女性只要擔任配角即可,她們只須從事「文靜」的活動,不必與男人競爭,輔佐男人就好。除薪酬較低外,女性從事的工作多半頂上有片較低的天花板,也少有掌權的管道(儘管想掌權是人之常情)。女性的所有傑出成就都是由她們自發達成,而非因為這社會對女人有什麼期待;容不得女性懷抱進取野心的社會往往壓抑著她們。於是女性當然不會像中年男人一樣,因一事無成而恐慌、感覺自己攀不上事業的階梯,或者害怕被年輕一代推下。但她們大多也得不到男性從工作中獲得的真正的滿足感,而這種滿足感多半會隨著年紀漸長而增加。
這種對衰老的雙重標準在傳統的性吸引力方面表現得最為殘酷——這社會認定男女就是不平等,而女性永遠處於弱勢。一般來說,從即將成年到二十中旬的女性可以吸引與她年齡相仿的男性(理想上他應稍長一些)。於是兩人結婚共組家庭。但若丈夫在婚後幾年開始外遇,他通常會找上比妻子年輕得多的女人。假設夫妻倆在年屆五十至五十出頭時離婚,那丈夫便有再婚的大好機會,還很可能會娶個更年輕的女人。前妻則難以再嫁。她不太可能吸引到年紀比自己小的第二任丈夫;就算想找個年齡相仿的對象也很靠運氣,最後大半只能委屈於一個六、七十歲,老自己很多的男人。女性比男性更早喪失性愛資格。而男人——就算是醜陋的男人——到老仍能於情場保有一席之地。對於有魅力的年輕女人而言,他算是還能接受的伴侶。女性,就算擁有美貌,喪失性吸引力的年紀卻早得多(除非找個很老的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