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帝國落日:大日本帝國的衰亡(1936-1945)(普立茲獎,終戰八十週年紀念版,2冊不分售)

原文書名:The Rising Sun: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Japanese Empire, 1936-1945


9786267705674帝國落日:大日本帝國的衰亡(1936-1945)(普立茲獎,終戰八十週年紀念版,2冊不分售)
  • 產品代碼:

    9786267705674
  • 系列名稱:

    黑盒子
  • 系列編號:

    2WBB0046
  • 定價:

    1500元
  • 作者:

    約翰.托蘭John Toland
  • 譯者:

    吳潤璿
  • 頁數:

    1248頁
  • 開數:

    16.8 x 21.5 x 6.2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50807
  • 出版日:

    20250807
  • 出版社:

    黑體文化-遠足文化
  • CIP:

    731.2788
  • 市場分類:

    人文社會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法律.社會.政治
  •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普立茲獎經典重現
終戰八十週年紀念版

約翰.托蘭代表巨作
大日本帝國興亡編年史
全書橫跨十年戰爭進程
自一九三六年進入軍政體制以來
大日本帝國逐步捲入一場無法回頭的全面戰爭

歷史的傷痕未曾遠離
本書帶領我們走入亞洲戰場
直視歷史與仍未解答的問題

「準確、有趣、生動、充滿活力,是大眾歷史寫作最佳典範。」
──《紐約時報》

《帝國落日》是一部格局宏大、敘事細膩的歷史巨作。全書橫跨十年戰爭進程,描寫大日本帝國自一九三六年進入軍政體制以來,如何逐步捲入一場無法回頭的全面戰爭。作者約翰.托蘭以其記者出身的敏銳與紀實筆法,結合超過五百場的訪談與大量未公開史料,建構出一部從日本內部視角出發的亞洲戰場史詩。不同於歐美主導的戰爭敘述,本書將太平洋戰爭還原為一場以人為主體、以制度與文化矛盾為線索的歷史長劇,呈現出帝國從崛起到崩潰的複雜面貌。
除了重現太平洋島嶼間的激烈戰事,托蘭也將敘事重心放在日本內部決策圈的心理與政治層面。他描寫首相近衛文麿與天皇之間的對話、軍部內部派系的衝突、和平派與強硬派的持續拉鋸,並深入探討昭和天皇在戰爭初期與終戰前的沉默與猶豫。在戰場外,本書對外交交涉、經濟困局與社會氣氛有完整的描繪,從國際談判桌到皇宮深處,從前線士兵到宮中侍臣,鋪陳出一場橫跨亞洲與太平洋的全景式歷史畫卷。
作為敘述二戰亞洲戰場的經典作品,《帝國落日》涵蓋滿洲、華北、中南半島、中途島、瓜達爾卡納爾、硫磺島與沖繩等地的戰事發展,也呈現日本與中國、蘇聯、美國之間錯綜複雜的外交談判與情報戰。全書多處引用戰時文件、私人信件與回憶錄,細緻描寫軍人、外交官與平民的生命經歷。托蘭以小說般的敘事節奏,將宏觀歷史與微觀人物交織成章,讓讀者不只看到戰略變化,也感受到歷史在日常與決策之間如何被悄然改寫。
在終戰八十年後的今天,重新閱讀《帝國落日》,不僅有助於回顧這場改變亞洲格局的關鍵戰爭,也是一種面對歷史的閱讀實踐。本書所展現的並非單一立場的論斷,而是對當時歷史情境的細膩還原與多角度的理解。它提醒我們,戰爭從來不是抽象的政治運算,而是無數真實人物在不確定中所做出的選擇與承擔。《帝國落日》是戰爭史的經典,也是當代讀者重新思考權力、責任與歷史記憶的關鍵文本。



作者簡介


約翰.托蘭 (John Toland, 1912-2004)  
美國著名歷史學家。1912年出生於威斯康辛州,在大學時曾經學習戲劇創作,參與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對研究者來說,歷史是審慎研究的結果,是一系列重大事件的真相與來龍去脈;對一般人而言,歷史是身臨其境的感受和心靈深處的記憶。對約翰.托蘭來說,歷史則是兩者的融合。著有《從乞丐到元首:希特勒傳》、《醜聞:珍珠港事件及其後果》、《佔領日本》、《漫長的戰鬥:美國人眼中的朝鮮戰爭》、《決戰:突出部戰役與納粹德國最後的反攻》、《帝國落日:大日本帝國的衰亡(1936-1945)》等。1971年以《帝國落日》榮獲美國普立茲新聞獎。

譯者簡介


吳潤璿
淡江大學歐洲研究所碩士,曾在軟硬體公司擔任業務和資訊專員以及於運動網站擔任分析師。譯作有:《空中堡壘:盟軍轟炸機》、《鷹擊長空:盟軍戰鬥機》。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1. 以日本視角重構戰爭全貌:全書建立於大量第一手訪談與日方官方記錄之上,涵蓋軍政高層、皇室幕僚與基層士兵的經歷,讓讀者深入理解戰爭中的日本社會與政治結構。
2. 還原終戰關鍵的宮廷攻防:書中對天皇親信與軍方將領在終戰前夕的對峙過程有極細膩的描述,尤其是御前會議與政變未遂等段落,具高度的戲劇張力與史料價值。
3. 敘事動人、文筆犀利:托蘭以記者筆法融合戰史與人性,讓人閱讀時猶如身處歷史劇場,情節緊湊且人物鮮活。
挑戰戰後歷史敘述的單一視角:本書不迴避日本的戰爭責任,也強調理解其政治文化的脈絡,是釐清亞洲戰爭根源與戰後秩序不可或缺的重要作品。

書籍目錄


目錄

【上冊】

前言

第一部 戰爭的根源 
第一章 「下克上」
第二章 進軍盧溝橋
第三章 「那麼,這將是背水一戰」
 
第二部 戰雲低垂 
第四章 「回到白紙之上」
第五章 致命的通知
第六章 Z作戰
第七章 「這場戰爭,會比任何人想像的都來得更快」
 
第三部 萬歲!
第八章 「永不回頭」
第九章 「橫亙於前的艱困歲月」
第十章 「渺茫的希望與注定的敗局」
第十一章 「對他們慈悲就是延長戰爭」
第十二章 「但無所愧」
第十三章 轉捩點
 
第四部 死亡之島
第十四章 小本經營行動
第十五章 綠色地獄
第十六章 「我該千刀萬剮」
第十七章 結局

註釋

【下冊】

第五部 調兵遣將 
第十八章 鼠膽與好漢
第十九章 前進馬里亞納群島
第二十章 「七生報國」

第六部 決戰 
第二十一章 「絕不心軟」
第二十二章 雷伊泰灣之戰
第二十三章 斷頸嶺之戰
第二十四章 潰敗
 
第七部 苦盡甘來 
第二十五章 「千載難逢的機會」
第二十六章 「有如熄火的地獄」
第二十七章 江戶之花 
第二十八章 最後一擊
第二十九章 鐵颱風
第三十章 散兵游勇
 
第八部 「一億玉碎」
第三十一章 追求和平
第三十二章 「那是不用你操心的決定」
第三十三章 廣島
第三十四章 ……接著是長崎
第三十五章 「忍所不能忍」
第三十六章 皇居叛變
第三十七章 鶴鳴
 
尾聲
致謝
註釋

推薦序/導讀/自序


「本書是托蘭的戰爭史著作中最為出色、也最無與倫比的一部。」──約翰.巴克漢(John Barkham,美國著名書評家、普立茲獎審查委員)

「本書可說是關於太平洋戰爭閱讀性最高且最詳實的著作。」──《芝加哥太陽報》(Chicago Sun-Times)

「令人難以置信的詳實……可讀性高,而且令人激動……本書最精彩的部分並非敘述戰爭的場景,而是關於東京政治氛圍最貼近的觀察與描述。」──《新聞週刊》(Newsweek)

「本書逐步描寫日本通往珍珠港之路的每一個階段……以及日本人在戰爭中每一步試圖阻止美軍進攻的徒勞。他的筆觸廣闊,涵蓋東京最高文武決策層……直到戰場第一線。全書最能展現其敘事技巧與戲劇感的是最後幾章……尤其是對廣島與長崎遭轟炸的描寫。其資料蒐集令人印象深刻。他的作品準確、有趣、生動、充滿活力,是大眾歷史寫作最好的典範。」──《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前言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大多數西方人認為東條英機和其他日本領導人──實際上是為數眾多的日本人──與希特勒和其納粹黨徒是一丘之貉,不論他們受到何種懲罰與厄運,都是罪有應得。
  事過二十五年(一九七○年),日本已經從精神上和經濟上近乎全面毀壞的境地恢復過來,重新受到世界各國的敬重。但是,問題依然存在:怎麼能讚揚和尊重一個戰時行為如同野蠻人一樣的民族呢?
  本書的目的主要是從日本人的角度試圖回答這個問題,進而解答這場改變了亞洲面貌的戰爭的其他問題。為何一個領土大小與加州相若的國家要對珍珠港發動自殺式的攻擊,從而使自己與一個國力十倍於己的敵國決一死戰?兩國之間的戰爭是否如今人所認為的那樣是無法避免和非打不可的?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是否從此使美國永遠涉入亞洲事務?
  若非發生這兩件事──日本人對不久前的歷史的態度發生了根本變化以及出現了新的重要文獻──我本來是不想寫這本書的,即使有我的日籍妻子及其家人的協助。除了能從日本外務省與日本防衛廳戰史室取得大量素材外,最近又發現了一些曾被隱匿或散佚多年的珍貴資料,例如御前會議和大本營政府聯絡會議的記錄,過去被認定已遭焚毀的「近衛文麿日記」,以及一九四○年至一九四四年二月二十一日擔任陸軍參謀總長的杉山元帥所寫長達千頁的「筆記」。
  更為重要的是,日本的一些前文武官員──包括天皇的首席顧問木戶幸一侯爵、天皇幼弟三笠宮崇仁親王殿下、珍珠港、中途島戰役的實際指揮官草鹿龍之介將軍以及東條的心腹大將佐藤賢了將軍等等,都願意暢所欲言又詳細地談論他們不幸的過往。幾年前,我為寫《問心無愧》(But Not in Shame)一書蒐集素材時,只要一談到某些敏感話題,他們就面有難色。現在,這種心情已完全消逝了。此外,他們也深信,戰後西方人在有了種種亞洲經驗後,應該更能理解日本過去在滿洲與中國所鑄成的大錯。那些曾經參戰的人,從將軍到士兵,也更願意談論他們的錯誤,說出過去說不出口的話:怯懦、謀害、殺人成性、投降和混水摸魚。
  為了準確起見,他們以及每一個與作者交談過、其經歷被寫入本書的人,都閱讀了有關他們自己的段落,往往還增添了說明問題和當事人的回憶。例如有關例次御前會議和聯繫會議的大量辯論部分,是根據杉山元的「筆記」、最近蒐集到的官方檔案、私人日記,以及作者同出席御前會議的木戶侯爵、鈴木貞一將軍、星野直樹和賀屋興宣等人的談話記錄寫成的。木戶侯爵在天皇每次參加會議後馬上就能取得一份關於會議的報告。
  我認為,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所犯的最大錯誤是,未能認知到自己同時在進行兩種不同的戰爭:其一是在歐洲,與另一個西方民族及其納粹主義交戰;其二是在亞洲,既要與一個求強圖存的侵略民族作戰,又要在意識形態上與整個亞洲展開鬥爭。億萬東方人把日本的戰爭當成是自己的戰爭,是一場種族和膚色的對抗,他們還把日本的勝利當作是自己從西方統治下解放出來的勝利。
  「每個國家,包含美國在內,對現在構成遠東問題的種種禍患,都負有責。」遠東問題權威泰勒.丹尼特(Tyler Dennett)早在一九二二年就寫道:「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永遠拋棄自以為公正和受害的無辜者的偽裝,以懺悔的心情面對現實。」
  如果當時我們這麼做了,一九四一年與日本的談判就非常可能以和平而非以戰爭收場,同時美國也不會多年來被迫在亞洲成為道德警察。而道德警察並非是個讓人開心的角色,尤其是當它自身的道德性正被質疑的時候。
  本書就是按照事情的原本面貌如實描寫那些被捲入人類史上最大規模戰爭的人──他們見識不明、自視甚高、有失體面、心灰意冷、充滿矛盾和悖論。
  我已竭盡全力讓事實本身說話,如果能有什麼結論的話,那就是:歷史不會給予簡單的教訓,只有人類本性的不斷重現,而非歷史在重演。事實上,我們通常從當下得知更多的過去,而非反過來從歷史中了解更多現在。戰後由於我們自身在亞洲所採取的暴行,讓美國人看清了上一代日本人當時的戰爭行動,這無疑是一個值得借鑒的例證。

文章試閱


內文選讀
第十二章 但無所愧

日本在太平洋地區那些輝煌而又意外輕鬆得來的勝利,帶給「日本最高統帥部」的卻是紛爭,而不是團結。原始的戰爭計畫是要奪取東南亞的原物料,並將所佔領的領土強化為海軍長距離作戰的基地戰略網。但陸軍卻仍認為,唯一明智的方式就是強化這張網,強到足以最終能迫使美國願意達成某種程度的和平。
但海軍在歷經了這些振奮人心的勝利後,也不再願意接受這種既受限又屬防禦性的角色。為何不去攻擊澳洲、夏威夷和印度?在這些地區作戰勢必得進行大規模海軍作戰,而且結果就會和「爪哇海戰」一樣,殲滅敵軍。在整個征服東南亞的過程中,海軍到目前為止只損失了不到兩萬五千噸的船艦,而被敵軍擊沉的最大一艘軍艦也只是艘驅逐艦而已。
海軍開始對陸軍施壓,提出一系列遠遠超乎當初既定目標的規劃。其中之一就是要摧毀在印度的英國艦隊,並和德國人會師。海軍甚至還提出另一個野心更大的計畫,瞄準美國──切斷美國和澳洲之間的補給線。如果美國軍艦隊膽敢衝出這條封鎖線作戰,帶來的成果就會是海軍長久以來所夢想的──太平洋地區制海權的「決定性會戰」。
海軍設想以五個陸軍師進攻澳洲本土。這項膽大的作戰計畫是由海軍參謀本部的富岡定俊上校所擬定。在一場聯合作戰會議上,富岡的陸軍對手服部卓四郎上校譏笑了這個想法。澳洲的大小是目前已經佔領中國土地的兩倍大,而要征服它,除了需要「聯合艦隊」的主要戰力外,還需要十二個步兵師。光是運輸這些陸軍部隊的船艦噸位數,就達到一百五十萬噸。
富岡建議徵調那些在滿洲沿著蘇聯邊境駐防的「關東軍」。服部反對調用如此龐大的部隊進行一場基本上會是牽制性的嘗試;在對抗西方國家的作戰中,每名軍人都要發揮最大作用。服部看到富岡仍不為所動,便拿起一杯水說:「這杯內的茶水代表我方的所有戰力。」接著他把這杯茶水潑在地上:「你看,水也就只能流到這麼遠。如果你的計畫被批准了,我就辭職。」
到了三月七日的聯繫會議時,他們之間的分歧已經公開化了。田邊武盛將軍呼應了服部的說法,主張陸軍的主要目標是建立「一個能夠禁得起長期作戰的政治與軍事架構」。在某些地區進行中立性的短暫突襲行動是實際的,但只能以合宜的規模發動。從現在起,應該要迫使敵軍依據日本的條件,在遠離他們自己基地的區域作戰。在珍珠港事件前,他們全都同意這個想法。為什麼要臨時改變這樣的想法呢?這只會導致大禍臨頭。
海軍堅持表示,讓敵人處於防守態勢是至為重要的──其他方式都只會導致災禍。岡敬純將軍想要「透過在澳洲和夏威夷地區積極布署軍力」,摧毀並掃除敵軍可用來進行反擊的海軍力量和一切重要基地。
這場懸而未決的爭論,延燒到陸海軍軍官俱樂部內,而且愈燒愈烈,有時候甚至演變成肢體衝突。在爭論兩個星期後,終於達成了一項妥協。取消入侵澳洲的計畫,但陸軍同意進行一些較不激進的攻擊計畫,例如對位於離澳洲北方四百英里遠,世界第二大島新幾內亞島東岸的莫爾茲比港(Port Moresby),發動兩棲登陸作戰。
服部和富岡進行了非正式會談,並達成了進一步的協議。後者同意放棄原先要和希特勒在印度洋上進行會師的計畫,而前者同意進攻澳洲東北海岸外的三個群島──薩摩亞群島(Samoa)、斐濟群島(Fiji)及新喀里多尼亞群島(New Caledonia)。這將能以最小代價切斷美國和澳洲之間的補給線。三月十三日,東條與陸海軍兩名參謀長一同前往皇居,將此項新戰爭策略的聯合報告書面提交給天皇:「要在短時期內擊敗美國和英國,不僅極為艱困,而且戰爭也無法迫使對手投降。利用目前的戰爭局勢,建立一個足以支撐不斷延伸的戰爭之政治和戰略架構,而進一步延展那些得自於開戰以來所取得的輝煌勝利所帶來的政治和軍事優勢,則又是生存之所需。在國力的範圍之內,吾國必須採取所有可能的步驟迫使美國和英國依然維持守勢。爾後所有將要執行與此相關連的重大且確切的措施,都會經過徹底研究並一一呈報給陛下御批。」
眾人皆同意了這得來不易的妥協,但唯有海軍中最有影響力的人物是例外的。山本上將賭徒般的直覺驅使他,要再度對美國領土發動大膽的攻擊行動──襲擊位於珍珠港西北方不到一千三百英里遠,由兩個小島所組成的環礁:中途島(Midway Islands)。唯有如此,才能保護日本本土免於受到太平洋艦隊的直接突襲。
山本的計畫,在海軍參謀本部中並沒有什麼支持者,因此他派出常與他下棋的棋友渡邊安次中校,前往東京尋求支持。但富岡上校和航空作戰官三代一就中校對山本這個提案並不感興趣。假使真的拿下中途島,先不談補給問題,如何才能據守?況且,它的報酬效益也不高。另一方面來說,佔領了靠近澳洲的三個群島,確定能誘使美國艦隊來到這個日本能從鄰近的所羅門群島取得補給的區域內進行「決戰」。
並非依靠論理,而是藉由威脅解決了這場爭論。渡邊把山本的計畫交給了富岡和三代的長官福留繁少將。三代很堅持他的論點,而渡邊則離開去打電話給山本。他帶回來山本的最後通牒:不是攻擊中途島,就是山本辭職。海軍參謀長永野裁定:「既然如此,我們或許也可以讓他嘗試一下他的計畫。」
當時是四月五日。十一天後,發出了攻襲中途島和阿留申群島的命令。富岡和三代感到「羞愧不已」,但除了結束反對外,也毫無他法。不過,儘管山本持續不斷要求,東京方面始終沒有決定確切攻擊日期。海軍參謀本部認為不用過於著急。促使他們採取行動的是一名叫做杜立德的美國人。
羅斯福總統在珍珠港事件不久後表示,他想盡快轟炸日本本土,對這場「偷襲」進行小型報復行動。如此長距離的攻擊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金恩上將參謀部裡的作戰參謀想到陸軍長程轟炸機能夠從航空母艦的甲板上起飛,這樣的想法激起了金恩和陸軍航空兵的興趣。
到了三月初,二十四名機組人員集合在佛羅里達州的埃格林機場(Eglin Field),學習如何將改良過的雙引擎 B-25 米契爾式轟炸機,在一條五百英尺長的跑道上起飛。這群人的指揮官身賦多項傑出技能──既是一名航空學家,也是數次打破自己所保持飛行速度記錄的大膽飛行員。此人就是詹姆士.杜立德中校(James Doolittle)。
他是首名創下在十二小時內橫貫飛越美國的人,也是第一個完成不可能動作「外翻圈飛行」(outside loop)和盲降的飛行員。四月一日,終於選出十六名機組人員來執行這次任務,他們在加州的阿拉米達航空站(Alameda Air Station)登上航空母艦「大黃蜂號」(Hornet),其餘八名組員只能羨慕地目送他們離開。
隔天用過早餐後,杜立德將所有機組人員聚集在一個空飯廳內,並對他們說:「你們還沒被告知,或是還在猜測我們要去做什麼,聽好了──我們要去轟炸日本。」十三架飛機,每架會丟下四枚炸彈轟炸東京,而且我們要從航空母艦甲板上起飛。完成任務後,他們並不會飛回航空母艦,而是飛越日本,然後在中國的小型機場著陸。他問是否有人想退出?沒有人退出。
在正午前,「大黃蜂號」與十六架緊緊綁在甲板上的 B-25 米契爾式轟炸機,在重巡洋艦與輕巡洋艦各一艘、四艘驅逐艦與一艘油輪的護送下,駛出了金門大橋。有數千名旁觀者目送這些執行祕密任務的轟炸機離去。
四月八日,記者們稱他為「公牛」、而好友喊他為「比爾」的威廉.哈爾西(William Halsey)將軍,搭上航空母艦「勇往號」,在兩艘重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和一艘油輪護衛下離開珍珠港。他將與「大黃蜂號」及其護衛艦會合,一同前往轟炸機起飛點。
日本方面原先對這兩支出擊的艦隊一無所悉,直到兩天後,聯合艦隊的無線電情報人員才截收到與珍珠港之間的通訊。他們推論:若美國艦隊持續向西,目標即為轟炸東京。由於艦載機航程有限,美艦必須接近至距離日本四百海哩內方可起飛,而日本偵察網延伸到七百海哩,因此仍有時間發現敵艦並反制。唯一錯估之處在於,這些並不是普通的艦載機,而是陸軍長程轟炸機,預定從距離目標五百英哩外起飛。
四月十三日,兩支艦隊會合,組成「第十六特遣部隊」,直朝東京而去。任務保密性原本相當成功,但三天後,飛行員聽到東京電台播放一則廣播宣稱:「英國路透社報導三架美軍轟炸機攻擊東京,這真是可笑的謠言。敵機要從五百英里飛來轟炸東京,是不可能的事。日本國民正在享受春光與櫻花,並不會擔心這樣的蠢事。」
隔日清晨,所有機組人員在飛行甲板上參加特別儀式。艦長馬克.密茲契(Marc Mitscher)將日本贈送給美國的五枚獎章交給杜立德。飛行員們將這些獎章綁在炸彈上「還給日本」,並用粉筆寫上諷刺標語,如「我不想放火燒世界,只想燒掉東京」、「讓你感受一下這炸彈『砰』的滋味」。
杜立德宣布他們隔天就要起飛,氣氛頓時轉為嚴肅。「第十六特遣部隊」比預定提前一天抵達起飛點。簡報中他說自己將率先起飛,預計傍晚抵達東京,其餘飛機可依據轟炸後火光鎖定目標。唯一未提的問題是:若迫降日本該如何自處?他平靜說:「我會讓機組人員跳傘,然後把節流閥拉到底,全速衝向我認為最有價值的目標。我已經四十六歲,人生很完滿了。」
次日凌晨三點,距東京七百海哩處,「勇往號」雷達偵測到左舷十二英里外有兩艘敵艦。幾分鐘後,遠方出現燈光。「第十六特遣部隊」立即改變航向,全艦響起「就戰鬥崗位」警報。半小時後解除警報,艦隊重新轉回原航道,彷彿什麼都沒發生。(未完)